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懒懒洋洋地洒在木色的地板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影子,微风徐徐入内,扬起了米白色的从窗纱,轻轻披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言初临斜坐在窗台边,手里捏紧了一只剔透翡翠的玉镯子,指腹扫过镯子内侧刻着的英文字“C.L”,眼里掺杂着些复杂的思绪。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思绪拉回,把玉镯包好放入口袋中,稍稍正色道:“进。”
“言少爷。”男人进门后低头,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什么事?直说吧。”他眼尾一抬,瞥见男人脸上的窘迫,遂开口道。
“是。上回您交代要查的人,没有查到。”男人不敢抬头看他。
“嗯,知道了,下去吧。”言初临表情依旧,像是没有半点惊讶。
闻言男人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察觉到他不仅没有愠怒居然还有丝似笑非笑让人难以捉摸的表情,他很是不解但却不敢多言。没有多作停留,不着痕迹地退出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仅剩言初临一人,月色依旧,透出一丝清冽的寒意。
下属的回答像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并没有太在意,看来想要知道他这位“未婚妻”的身份,他得用自己的方式查了。
“更有趣了,我很是期待。”他扯出一丝笑意,月色落在他的唇边弯弯的弧度上,更是撩人了几分。 经过那日之后,温楚梨的大学生活恢复了一段短暂的平静时间,那两位女生被惩罚了之后确实为人处事了收敛了不少。但她却有了另外的烦恼,那便是姜黎,他隔三差五地就会出现在她面前,问这问那的,这种种的行为让她很是不自在。以前虽然也会如此,但始终是没到这样的地步,她尚可忍受,可如今他的出现让她感到很困扰。她只能做的便是无视,认真度过她的大学生活,还有一年,她就毕业了,还有最后一年了。
刚踏进教室,放下手中重重的书本。她习惯性托了托黑框眼镜,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才上课,足够去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果不其然又见到了在门口等她的姜黎。
“小梨,有人见到你进了洗手间,所以我就在这等你出来。”他见到她很是兴奋。
她轻叹了一口气,悠悠开口道:“找我什么事?”
“额...其实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放学后要一起回去吗?”
刚好路过了两位男生,听到姜黎这话后瞬间一脸坏笑地打趣调侃道:“哎哟,你们这是住一起了?”
姜黎闻言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别乱说。”
温楚梨镜片后的眼眸一沉,低声说道:“碰巧同一条巷子而已。”
语毕,她迈开脚步,在掠过姜黎的同时,声音也随即传进他的耳内,“以后不需要等我回家。”
姜黎嘴角笑容一僵,回头怔然地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
“你说你喜欢这样的女生干嘛?又不好看又冷冰冰的。不是我说,兄弟你长的不错,何必这样糟蹋自己的,热脸贴冷屁股的。”其中一男生看着温楚梨的反应替姜黎不值。
他唇抿紧始终没有说话,可视线一直落在她已经走远的背影上。
回到教室,她不紧不慢地坐在位置上。座位还没坐热,就看到一人走在她面前,低着头看着她。
“温楚梨,你怎么可以欺负钟晴呢?”一位名叫宋染的女生双手叉着腰一脸不屑凶狠地看着她。
她头一歪,视线穿过宋染看向站在她后方正在低头哭泣的女生,那便是钟晴。随即她眉头一蹙,她努力地回想了一遍,却还是没有记起她究竟是怎么惹到钟晴的。
“我做了什么了吗?”她抬头,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宋染。
宋染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盯得发毛,稍稍向后退了一步,“你...你明知道钟晴喜欢三班的姜黎,你还故意勾引姜黎,然后又甩了他,你这样难道不贱吗?”
姜黎?又是姜黎。
她收起目光,徐徐地打开了课本,“我和姜黎没有任何关系,顶多算是认识而已。”
“你...”
“小染算了,不关小梨的事,单纯是姜黎不喜欢我而已。”钟晴扯了扯宋染的衣袖,软萌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哭腔。
小梨?她这是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络到可以这么称呼的呢?算了,她也不想去想。
上课铃声响起,终止了这一场不知所谓的小插曲。
带着银框眼镜有点地中海的老师走进教室,“同学们都知道啊,主课的朱老师放产假去了,明天开始我们特邀了一位重量级人物给我们系上经管课的。”
“老师,是哪位重量级人物啊。”
老师特意还卖了个关子,“明天你们便知道了。”
后座的几位男同学在窃窃私语,不知全落入温楚梨的耳内。
“我听我爸说,学校请了言初临来给我们系上课啊。”
“谁是言初临啊。”
“言氏集团的言初临啊,你居然不认识,言氏可是商界里的顶梁柱啊。”
“可是这言初临有这么大能耐给我们讲课吗?他又不是老师。”
“你这有所不知了吧,言初临可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当年可是我们经管系的NO.1啊,听说学校一直都有邀他回来但都被他拒绝了。”
“这么牛逼的吗?明天我们得开开眼界了。”
温楚梨看着书上的第一行字陷入了沉思。言初临,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学校里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他的名字。很快,她收起思绪,重新投入到课本上。
第二日,偌大的教室里坐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温楚梨就因为晚出门个两分钟,连位置都占不到了。
“小梨,这里。”不远处姜黎向她挥了挥手。她脚步一顿,本想拒绝,但往四周扫了一眼,确实没有多余位置了。她托了托眼镜,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小梨,好在我来的早,占了个好位置,今天上课的同学真多啊,以往逃课的人今天好像都全数出席了,估计都是想来目睹这位大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温楚梨默不作声,自顾地拿出书本整齐地放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