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醒酒汤?我从未喝过,好生有效用。”
皎皎颇有些小骄傲地扬了扬眉,语气里也满是小尾巴翘起的骄傲感:“这可是我翻到的古籍里记载的方子,我再稍稍改变了下加入的食材,用作醒酒汤再合适不过啦!”
魏闫眉眼带笑地看着小妹像是只得到夸奖的猫儿抖擞着自己的毛发。
他一边听她自夸一边拿过手肘处的碗筷吃起了她为自己准备的饭菜。
只是—
魏闫品尝着每样小菜,每道菜的味道都出乎意料地令人惊艳,分明都是些家常菜却不知为何吃起来完全不会让人腻味,反而让人觉得恰到好处的美味。
魏闫难得讶异。
他本以为小妹才从国外回来,更何况七岁前被家中娇惯着,纵使后来出了国也被外祖父母宠得不谙世事才对,却不曾知道她竟有这样的好手艺。
不过他的妹妹生来便如此优秀。
魏闫有荣与焉地看着还嘴中滔滔不绝讲着自己光荣之迹的小姑娘。
嗯,这么乖的妹妹,会这些不奇怪。
魏闫深深不知自己已然被一顿再简单不过的深夜放毒收买了,还从隐藏款妹控变成显眼型妹控。
春末的凉夜中。
只有庭外花从间几只早蝉的叫声,更是衬出深夜的寂静无声。
正厅里亮堂着,
哥哥吃着饭,妹妹在一旁不停地说着话,终究是给这立夏前最后的凉意平添了几分热闹。
两兄妹经过这一晚和一顿饭恍若打破了之间几年未曾相见的疏离隔阂。
皎皎在魏闫面前越来越活泼,不再像初到府上的拘谨和躲避,魏闫也明目张胆地宠着这个唯一的妹妹。
现在总长府上上下下都知道魏闫宠极了这位才从国外回来不久的亲妹妹,就连外面也多多少少有几分耳闻。
不知不觉已是炎炎夏日。
皎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再也按捺不住一颗激动追星的心的她像寻常一般前往书室给还在处理公务的兄长送去一碗解暑的沙冰,然后暗戳戳地提了自己心中所想。
“哥哥,我想去京北大学上学!”
魏闫抬眸,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入学这件事,更没想到她竟已有了自己想去的学校。
这么几个月下来,魏闫还能不了解自己这个妹妹,小姑娘机灵得很,脑中主意是一个接一个往外的冒。
那些魏闫都能宠着她给她兜着。
可上学是件大事,如何能就这般轻易定下,更何况他之前为她相看的学校都是些私立的高等女子学院,根本没考虑过那些个国立学校,并非说是不好,只是资源肯定还是私立的好些。
更何况魏闫知道京北大学才换了个校长。
之前京北大学作为官僚子弟的“镀金”之地可谓是官僚风气甚重,学风也差极了,前一年那丑事闹得是满城皆知,那可是斯文扫地。
当时还在位的黎秉聿委派了蔡孑民前去任职北大校长势要将这国内的最高学府办好。
可是一时换了新校长,到现在细数下来也不过一年半。
京北大学现况如何他也未曾不知大概,只是听同僚时任教育总长的范静生提过一嘴,之前京北大学不招女学生自从蔡孑民走马上任后便申请取消了这一规定,只是至今还未有定论。
还有的是,这年龄?
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那双杏眸中盛满了期待,好若他一拒绝她便能落下泪来。
魏闫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为兄这就去了解一番,若是合适便将你送进去。”
话虽如此说,魏闫还是提前给她说明了:“我本来是想送你先入私立的女子学院,若是你想入北大,我还需得去问问这招收年龄,你如今才年方十四,如何就着急得要去上大学了呢?”
魏闫一向拿她无法。
虽是眼底心里皆是对她的没办法,但是他也着实不想管束这唯一的妹妹,女孩子本就该像他妹妹这般俏皮些好。
只是想着小妹若是上了学,留在家中的时间便少了。
若真说起来魏闫还真有点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听到这话,小姑娘眉头一皱,心里寻思了下,犹犹豫豫地开了口:“若是我年龄不合适,那便报虚岁也行,再不济再多往上报几岁呗。”
魏闫语塞,可一瞧着小姑娘的身高,也不知是平时吃太好了还是怎么的,那身高是蹭蹭地往上涨。
回来时看着才接近一米六的样子,如今已是一米六多了。
身段也跟抽条似的,刚回来看着脸上还有几分肉肉,有些圆润的感觉,小姑娘白嫩似珠玉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心生欢喜,恨不得揉一揉她那看上去软乎乎的腮帮子肉。
如今一瞧,小姑娘早已不扎着小揪揪的模样。
似青鸦般如瀑而下的墨发被编成长长的辫子斜斜落在一侧肩膀上,小姑娘臭美拿几朵小簪花别在直直垂在腰际的发辫上,身上着的是京里时兴的洋裙,亭亭玉立地站着,确实是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
不知为何,魏闫竟品出了一丝心酸之意。
才看了没多久的小白菜啊,就要拱手送出去了,甚至魏闫都动了请老师上门教学的主意。
但是他终归还是一心想要满足小姑娘的心愿。
“年龄倒不是什么大问题,阿兄可以帮你,但是北大有入学考试,考国文,英文,代数,地理和中外历史等科目,理科还得加试物理和化学,考不考得上还得看你自己。”
魏闫正是最为忧心这一点,所以才迟迟没有说准话能送小姑娘进去。
之前他也从未考虑过将她送入京北大学,怕小姑娘考试受挫伤了心,考虑的都是些教育资源好名声也有的私立女校和医校。
“你不用考虑年龄,阿兄自会为你争取一个入校考试的名额。”
魏闫冷肃的面容此刻满是一心一意为妹妹考虑的柔意,语气是让人定心的稳重,“小妹你放心去考,无论结果,哥哥总会给你想到办法的,再不济哥哥就帮你安排个旁听生的名额。”
“我就知道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