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父慷慨指点!”南极秘境能让她进入,而且不管在里面多久,回到外面的时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这相当于她一天能比别人多出三个时辰的时间,仿佛就像一个bug级别的作弊器。
不过她回过头,却没见到南极仙翁的身影。
“别高兴地太早,为师还要考校你一番。”南极仙翁轻笑道。
“师父要考什么?”关稷雪连忙起身,拍落衣裳上的雪花站好,紧张问道。
一道金红色的火焰飘到她身前,南极仙翁的声音随之传来:“仔细看,在你面前的是什么?”
关稷雪端详半晌,这样的火焰她熟悉极了,就是她正在修炼的太阳离火。她伸手靠近,温暖的光热像是柔软的棉花,亲昵的贴近她五指的肌肤纹理。
“这就是太阳离火。”关稷雪观察许久,严谨地剖析它每一缕火光,确定它没有更加特殊的地方,这才成竹在胸地回复南极仙翁的问题。
“你再仔细看看。”南极仙翁的话又传出来。
关稷雪虽然困惑,但还是依言再次上前,太阳离火的温度还是想刚才那般。
忽而,那团太阳离火抖动起来,散发出数不清的缕缕火光。她在葳蕤的火光中看到自己的父母伫立其中,眸光飘忽不定地看着她,似乎下一刻就要离去,似乎又有千言万语想告诉她。
“爹!娘!”关稷雪心中一恸,朝他们伸出手,穿过火光,然而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
虽然他们有时候会自作主张让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虽然他们就只是一对平凡的父母,可是他们却在有限的人生中把最多的关怀都给了自己。
刚到紫云宗的时候,一切都很陌生,好在他们每个月都会让人带来纸鹤和书信,让她安心。
书信里的每个字她都会认真阅读,字斟句酌地回复,虽然每封信的内容都差不多,但是母亲还会专门在每封信后面记录她遇见的趣事,每每让她珍惜不已。
而纸鹤里却是有关骆清原,以及有关骆家和王家的一切,她一方面很苦恼,觉得自己怀着别样的目的接近很对不起他,另一方面又不想让父母失望。
印象中最深的是在某个狼穴探险之后,他们也不知使了什么办法,让她在半路上收到信。
她手中把玩着纸鹤,还没有拆开,骆清原感到她愣着,也不跟上来,遂转回来,怀疑地问:“你怎么了?难道是刚在里面受伤了?”
他按揉着她的胳膊和脊背,问道:“疼不疼?”
“没有……不疼,我只是突然接到爹娘的来信。”她说着,默默将拿着纸鹤的手藏在身后。
“你手上拿着的好像不是书信,藏的是什么?拿给我看看。”骆清原伸出手,她心中一紧,摇摇头。
然而骆清原竟然使了个法子转移开她的注意力,拿到她手上的纸鹤,轻笑一声:“原来是一只纸鹤,原来你也会做这样的小玩意儿。”
“不是我做的!”她慌张地伸手去抢却抢不到,又急又气之下,使出丝织白伞,抵在他手肘上。
他非但没松手,转而手腕一动,握住伞顶,将她拉上前几步。
她眼里是他没见过的,前所未有的认真。
骆清原手一松,将纸鹤还给她:“和你开玩笑的,怎么委屈得像只河豚?”
关稷雪将手中的纸鹤攥得起了褶皱,心里直打鼓:“是我冲动了。但是这纸鹤也是爹娘寄过来的,上面的悄悄话不能让你看见。”
“我一猜就是。”骆清原轻笑几声:“上回你姑母寄信过来给我,也是像这样用纸鹤折着,还提到了你。”
“姑母?”父母和关敏卉之间有许多过节,关稷雪对这些事多少知道一些,所以从他这里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父母和姑母之间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其实在附从骆家和王家上面,利益是一致的,但是他们彻底撕破了脸,互相打压,是她没想到的。
她家的制香坊连年被人破坏,闹得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其中混入了损伤魂力的毒素,名声跌落到低谷,这些事与关敏卉都脱不开干系。
她的父母当然进行了反击,给骆家家主暗中进献了不少美人,然而骆家家主似乎十分乐意见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的场面。
明面上出来调停,化解恩怨,实际上每一个做法都会让其中一方十分满意,而另一方出离愤怒。
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京城中还传来关敏卉与骆清原之间的流言蜚语,差点将骆家家主气得一病不起。
虽然关稷雪没有证据,但是她还是觉得就是她父母做的。
小时候,她认为父母是她所有的依靠,仁慈而无私,长大后逐渐明白他们之间的尔虞我诈,恍然觉得痛苦而无措。
她想得出神,骆清原唤了她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你想不想知道你姑母的信上都写了什么?”骆清原神秘地问道:“尤其是关于你的地方。”
应该没什么好话,估计就是让骆清原离她远一点,关稷雪记得在极为幼小的时候,姑母还是对她很温柔的。
所以,对她说了什么话,她不想去知道。她的亲人很少,到底舍不得打破心中一点温存。
“好吧。”骆清原叹了口气:“她折的纸鹤我还没来得及看,本来想和你一起的。看来你是真不喜欢她,那我回去就把她寄过来的纸鹤全部烧掉吧。”
“烧掉?你确定吗?她算是你的母亲,多少也是对你的关怀。”姑母膝下的表哥已经离家出走太久了,她身边都没人陪伴,对骆清原关怀备至,或许就像是把他当做是儿子一般。
“她一个月就寄了寄封信过来,太多了,我挑着看也看不完。”骆清原顿了顿,问道:“我又不好意思让她不要再寄过来,但是那些流言蜚语实在让我父亲头疼。或许多多少少我该避些嫌,你说对吗?她这样的女人实在让我很讨厌。”
他似乎很纠结地叹了一口气。
关稷雪却是一愣:“你不看就是了,毕竟是一番心意。”
他也把那些流言当真了吗?
她的心里有些堵,也不知道骆清原到底是怎么看待他们一家人。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