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和女魃之间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交情,能另女魃不惜制造杀孽也要将他复活?
而且朱雀看样子也和共工待在一起,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关稷雪还想问下去,外面却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饕餮大喜道:“是那三只犀牛精回来了!”
辟寒辟暑和辟尘儿这次满载而归,拖着几箩筐的陶罐子进来。
他们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腿一颤跪倒在地,他们居然迟到了那么久,饕餮肯定早就暴跳如雷,他们只希望饕餮能看在他们勤勤恳恳忙活了那么多年的份上手下留情!
不过,他们担忧的狂风暴雨没有到来,饕餮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鼻尖微动,嗅了嗅酥合香油的气味。虽然这玩意儿没什么味道,还很油腻,但他从不挑食。
专门供给如来佛祖的东西,吃到就是赚到。
他打开陶罐子,伸手探进去,挖出一把香油用舌头舔舐,活像一只偷吃蜂蜜的黑熊。
吃完了香油,饕餮又重新卧躺在床上,目光饶有意味地在三只犀牛精身上扫过,咽了咽口水。
他们善于跑腿,为了给他觅食,多年来练出了矫健的身形,虽然看上去有些瘦,但是那肉的口感想必非常有韧劲。
虽然是专门给他送吃的人,他吃饱之后也会念及情分,但是现在有了更合适的人顶替他们的岗位。
三只犀牛精脊背一凉,若有所觉地抬头一看,发现饕餮已经对他们张开大嘴,他们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饕餮的嗓子眼。
他们陡然一惊,下意识往后退步,可是饕餮的速度比他们还要快!
眼看就要完蛋,饕餮的脑袋却受到猛烈一击,昏倒在地。
竟是饕餮身后的女子救了他们?他们原先都没注意到,还以为是饕餮新储备的食粮……
不论如何,他们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你……你怎么敢对饕餮动手?你不要命了?”辟尘儿食指指着关稷雪,说话有些不利索。
关稷雪朝着他们“嘘”了一声,未防意外,她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将三只犀牛精捆住,封住他们的经脉和声音。
三只犀牛精嘴巴里发不出声音,呆呆地看着关稷雪拖着饕餮走,饕餮嘴巴里还发出吧唧的声音,也不知道她给他使了什么法术,他宛如做着最香甜的美梦,睡得不省人事。
最后她将饕餮塞到衣柜里,自己摇身一变,变成饕餮的模样。
事情干完,关稷雪瞥了他们一眼,铜铃般的眼睛透露出垂涎的神色,借着他们的反应,一点点将自己的神色和气质调整到饕餮的状态。
她的肚子现在有些饥饿,再加上撸了饕餮的毛,又和他说话那么久,她也没有花费多少功夫。
“看什么看?小心我吃了你们!”关稷雪忽然凑近他们,发出饕餮的声音,成功将他们吓出冷汗。实在是饕餮太吓人,即使知道这只是一张虚假的皮囊,还是忍不住害怕。
“实话和你们说,饕餮手底下新来一个和你们三个抢活儿的,况且你们那满身的‘五花肉’,还在他眼前不断晃荡,你们要是把事情说出去,没命的也是你们。”关稷雪缓缓说道。
三只犀牛精想起刚才惊险一幕,眼睛睁大,目光中透出惊慌与纠结。
只听她接下来说道:“但是如果你们听我的话行动,我可以保你们不死。”
三只犀牛精连忙捣蒜般地点头。
关稷雪找出求生欲表现得最强的,解开他声音的封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有话要和我说?”
“道、道长……我跟着你,什么话都听你的,为您上刀山下火海,您一定要救救我,我叫辟尘儿。”辟尘儿看出关稷雪既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只是个人类,便将她当成会修炼法术的坤道了。
辟尘儿的声音落下,其他两只犀牛精也急忙点头,期冀地看向她。
好在辟尘儿不是只顾自己的,这个时候他也想着兄弟,颤声道:“我的大哥辟寒和二哥辟暑和我想的都一样!”
关稷雪满意地勾起嘴角:“你们三个都知道那位姑奶奶在哪里吧?”
辟尘儿被她的话吓得面目苍白,哆嗦道:“不可……那位姑奶奶脾气不好,咱们还是不要招惹她了吧。”
“放心,你们只带路将我带到胥泽大神身前就行了,我现在是饕餮的样子,你们带完路,直接以为我觅食为借口逃出去就行了。”关稷雪温声笑道:“你们若是不答应,不用饕餮或者胥泽大神动手,我现在就弄死你们。”
经过一番思想工作,三只犀牛精为了保命,还是将所有的辛酸咽回肚子里,老老实实给她带路。
关稷雪跟着他们朝着与来时路的反方向走,直至走到一处黑色的泥沼,她环顾一圈,若有所思,看来饕餮居住的地方像是一块被黑水包围的孤岛。要像找到女魃,这片黑色沼泽便是必经之地。
不过,她望着裸露在黑色沼泽上的各种动物的白色头骨,陷入沉默。
辟尘儿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大少主,饕餮消化不了的骨头被他吐出来,在上面雕花,在这黑水里沉浮多年,便形成了不化骨。寻常人难以飞渡这边这片沼泽,这些不化骨正是‘天然’的桥梁。”
关稷雪沉吟片刻,轻身而起,脚尖踮起来,蜻蜓点水般凌波而去,始终不愿踏上那些不化骨。
辟尘儿伸脚点了点水面,他没办法飞过这边水域,也不敢踏上不化骨,惹关稷雪不满。
三只犀牛精犹犹豫豫地,龟缩在原地。
关稷雪回头一望,掏出三颗莲花种子,扔到水面上。眨眼间,那三颗种子便长成桌子般大小的形状,洁白的花瓣舒展开来,朝着三只犀牛精飘去。
这是麻姑赠送的莲花种子,正好将他们摆渡到对岸。
三只犀牛精踏上莲花,便连忙划到关稷雪前面为她带路。
不久,黑水便到了尽头。关稷雪举目一望,对岸上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楼阁林立,四四方方,像是一只抖搜抖擞的狮子,下一瞬就要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然而,她很快就将视线转移开,因为她感受到对岸上有一道视线正凝望着她。
她顺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