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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山(2 / 3)

“因为归璨自知身份低微,如鸠占鹊巢,配不上这......”

“胡说,”萧如拭挺直着背,划着桨,“阿澄,别总是妄自菲薄。”

小舟不知不觉已经漂入荷塘深处,仍旧是一片荷梗,偶尔有几尾鱼游过,可水极深,看不见塘底。

“阿澄,这一切都是为你而建的。”萧如拭放下船桨,任由小舟漂浮在荷塘之上,他看着祝归璨,眼神是莫名的悲伤,“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这里本就属于你。”

祝归璨愣愣地听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承认,自打在敬忱王府住下时,她就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见到这片荷塘,她最喜欢荷花了。

可是,萧如拭为何会如此了解她?

“恕归璨冒昧,殿下与归璨从前有何渊源?为何殿下如此了解归璨?”

“故知,”萧如拭顿了顿,身子微微向前倾,“阿澄,你我是故知。因你患了离魂症,你便不再记得我了。”

“殿下的意思是,归璨一介草民,与殿下曾是好友?”

“对。”

“殿下,可以......”

祝归璨还想多问些自己的过往,却被萧如拭打断:“不知为何,今年的荷花开得格外少,败了以后也只剩几支荷梗了。”

他说着,将身子伸到舟外,伸手折了一朵莲蓬,递给祝归璨:“但莲子还很新鲜,尝尝吗?”

她看着萧如拭没有收手的意思,便接了下来:“多谢太子殿下。”

接着,她剥开莲蓬,取出莲子,一颗一颗地吃着,唇齿间满是清脆甘甜。

萧如拭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可眼神里仍是莫名的悲伤。接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船桨,拨开周围的荷梗,朝岸边划去。

两人一路无言。

小舟停在岸边时,萧如拭放下船桨,祝归璨也正好将莲子吃完,萧如拭顺手拿出了一条手绢递给她,她微微颔首,接下,仔细看后却是一愣——那手绢上的一角绣着一朵淡粉的荷花,擦拭嘴角时,甚至闻到了一股荷的清香。

她一时心悸,为何萧如拭会有女子的手绢?而且上面绣着的还是荷花?

可萧如拭似乎并不在意,递给她之后便起身。祝归璨见状,也起身。他伸手扶着她下了船:“小心些。”

“多谢......”

“别这么见外。我说了,我们是故知。故知之间,讲话不需要这般循规蹈矩。”

“好的,归......我知道了。”

“近些日子,东宫事务繁忙,我只得在宫里住下,以至许久没来陪你。等再过些时日,我便搬回王府,陪你。”

祝归璨忖度了一番言辞,开口道:“若实在繁忙,可以不用考虑我的。”

“不必对此心怀芥蒂......”萧如拭看了一眼祝归璨,沉吟许久,却是话锋一转,“阿澄,你如实道来,你成日这般谨言慎行,是因为韦山吗?是因为韦山的死给你留下了阴霾,让你无法再次信任他人吗?”

祝归璨并未料到他会如此直白,一时惊异:“什么?”

“我的随从告与我,那五年你在剪瞳山上与韦山相依为命,他成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挂念。可长绪二十三年,他忽然发难于你,遣你下山,以庄舒窈的身份入住庄府,让你与朝野之人产生纠葛。其心难测。”

“你心有不甘,心有疑惑,却无人可说。”

祝归璨被他一连串的话语击中,心像是被人抓住,不断向外拉扯:“不,我只是不相信......”

而那置她于这般被动之境的罪魁祸首还在逼近:“你只是不信,像韦山这样百年难遇的天才,怎么会这样逝世?”

祝归璨心一沉,继而深吸一口气:“对,我就是不相信师父死了!”

“为何?”

祝归璨欲言又止。

萧如拭见状,上前一步,解开自己的腰带。祝归璨连忙用手捂住眼睛,可萧如拭仍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掀开裙裾的一角,道:“长绪十九年,也就是祝......是你初见韦山那年。我不知你身在何处,费尽心思寻你。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在剪瞳山,却不料在剪瞳山遭遇算计......”

祝归璨这才睁开眼睛,发现萧如拭的腰间赫然是一道凸起的暗红色疤痕。

“那时怕打草惊蛇,我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却是寡不敌众,加之我们之中出现了内鬼......有人在混战中朝我刺了一剑,我躲闪不及,腰间受了一剑,然后韦山带着他的几个弟子出现了,救下了我们。”

“哪几个弟子?”

“我身受重伤,能看清韦山的面容已是不易。”

“所以......师父救了你,你知其武功高强,且心思缜密,怎么会被人下药、还在熟睡时被人放火烧死?”

“是。”萧如拭系上了腰带,继续看着祝归璨,试图从她眼里看到一丝动容,“所以,其实我们一样,都想寻找韦山消失的真相。”

“可在庄府那夜,你笃定直言师父逝世......”

萧如拭眸色一沉,挪开了目光:“那是因为庄将军在。”

“为什么?”

“有些事,如今尚不便告与你。你也不必再问。”

祝归璨还想开口说什么,可萧如拭却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只是拂袖示意祝归璨继续行进。

抬眼间,便走到了风裳居。二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那我就先回房歇息了?”见萧如拭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祝归璨便试探着问。可萧如拭仍是半天没应,她便转身往屋里走,“归璨先行告辞。”

“阿澄。”萧如拭忽而开口叫住她。

祝归璨回眸,却见萧如拭端手而立,眉目夹忧:“这世间多歧路而易亡羊,若你我携手并行,步月登云,定能无惧风雨,所向披靡。”

祝归璨看着他眼底,隐含坚定,只是淡淡一笑:“路漫漫其修远兮,人生在世,若无法历尽风雨上下求索,何谈‘披靡’?”

说罢,还不忘作揖行礼:“多谢太子殿下恩遇。归璨初出茅庐,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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