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只是当下我们还没资格来去自由。如今并不是很多人都发自心底地期望我留下的,皇上算是一个,所以我愿意成全这份真心。”
“你不恨他?”她直白发问。
“恨什么?生而不养还是权衡利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得到的同时也会失去许多,这算是相当公平。皇上算是很有诚意,真的想要做些弥补,毕竟我还是叫他父亲,所以再坚持一下,这段时间的逗留就算我为实现他的心愿。”
“既然这是你的用意,那我陪你,反正除了这点,我也做不了什么。你的大道理总是让我没理由反驳。”桑榆将眼泪擦干,将我抱紧。
被派来教我礼仪的嬷嬷严肃却心肠不坏,我为了少些不必要的麻烦,尽量学得认真。
言念总是得空就来看我,不是一起去赏花园新开的鲜花,就是给我讲没有见面时发生的有趣事情,他在人多处保持着该有的威仪,私下里却还是忍不住和我亲近。他想方设法带来不同的东西逗我开心让我日渐觉得沉重,我觉得自己已有点离不开他可爱的言行,可终究我没法融入他的生活。
时不时给父亲请安时他嘴角总挂着那种欣慰笑容,越来越多温暖的细节出现,让我差点忘了皇后给过的警告。只有当与卫若兰同桌用膳时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妒意与皇后眼中逐渐加深的担忧出现时,我才有实感,意识到距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所以我自觉地尽量减少与言念与父亲的交集,再怎么不舍也还是会离开,循序渐进的割舍应该好过沉重的一击。
“紫菀,皇后昨日向朕提起你的婚事,朕发觉你确实也到了考虑这事的年纪。”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完全的合乎情理,让人无法怀疑。
“这段时间有你陪伴左右,朕过得格外开心,都有些后悔没把你早点接到身边。”
这话有够滑稽,早些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有个父亲,他也没有打算过去探望相认的事情,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让双方都觉得体面。
“你放心,朕定不会委屈了你。萧岑是个极有远见的贤才,虽然身份不多显赫,但绝对未来可期。紫菀,关于这门婚事,你可还有疑议?”
“但凭父皇安排。”我答得乖巧,假装满意。
就算反抗也一定是收效甚微,不如了却了他这最后的好意。至于嫁娶,连我都知道,卫若兰很久以前便对这萧岑钟意,只差最后一道赐婚的旨意。如今旨里的名字是我,她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多年心意。所以这场安排绝对能催生出一场好戏,但怎么上演,也只能且看且行,我当下能做得也就是整理思绪,认真与在乎的人告别,就当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