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德性,我不知道吗?又不是你嫌钱多,骂人家婚庆公司化妆师的时候了。”姜生暖一向淡然文静,此刻也有点控制不住情绪,险些被他刺激得失控。
明明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可看见沈祖霖的那一刻,还是勾起她的陈年旧事,很多不好的回忆,一股脑地往脑子里涌进来。
她逃不出乡村,也逃不掉沈家人。
挑事的服务员已将帽子摘下来,脱去围裙,委委屈屈地抹上了眼泪,作势便要往外走,哭泣说道:“打工人太难了,被老板压榨,还得被顾客欺负,我不干了。我本来就有抑郁症,我要自杀,别拦着我。别帮我打119,我不想麻烦消防员小哥哥。”
身后几个同事忙过来,递纸巾的递纸巾、擦眼泪的擦眼泪,还有给她打扇子和倒水喝的。
“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欺负哭了,你该满意了吧?就你不窝囊。”沈祖霖松开她的手,坐了回去,丝毫没影响自己的好胃口,一口气炫了三个汉堡包,还将两杯可乐都喝了。
直至打了个饱嗝,抖着腿,优哉游哉地,还在劝说:“哎都是出来讨生活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你不要太玻璃心了!被说两句就说两句嘛。”
“沈祖霖。”姜生暖竭力控制着自己因愤怒,而微微有些颤抖。
似乎为了让他认清现实,直呼他的名字。
“我已经跟你说过分手了,你脑子清楚点,我不是你女朋友,不是老婆,更不可能跟你回去,你死了这条心吧。”
“搞笑!咱俩谁脑子不清楚?”沈祖霖说话间,又去掏烟。
因常年抽烟,而喉咙里有痰,直接吐在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我跟你说,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我那些铁哥儿,给我介绍八个老婆呢!”
姜生暖觉得窒息,每回接近故人,总是摆脱不了屎尿屁。不过他还算有进步,没将痰直接吐在大街上。虽没有用纸包上,也算是吐到了垃圾桶里。
“你爱找几个找几个,我不知道你到荣城干嘛来了,你吃完赶紧走。”
“想啥呢?你能决定得了我?”沈祖霖说话也没耽误吃饭,又塞了两个汉堡,还把那杯送的果汁喝了。虽然一股浓浓勾兑味儿,但甜丝丝的,还是很容易让人心情变好。
不想继续跟她僵持下去,既然不是来吵架了,就先低了头:
“要是咱俩像以前处对象的时候一样,分个手,也行。我追你,你不愿意复合,我也不说啥。但是咱俩都订婚了,摆过酒席,双方父母见过面。你不能把婚姻当成儿戏。咱俩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是霸总小说看多了?还逃婚。要不是你在外面没男人,我还寻思你跟谁私奔了呢。”
姜生暖得承认,他俩不算青梅竹马,可面前的男人,的确是她初恋。也怪她学识少,眼皮子浅,就算遇人不淑。
现在,她只想终止这个错误:“是订婚了,但是没领证,就不算婚姻吧。反正我不跟你过了。”
“你在外面有男人了?”沈祖霖嚼完了最后一口汉堡,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肯认认真真跟她说着话。
“你老胳膊肘往外拐有啥用?刚才考虑那两个陌生学生娃子健康,人家领情了吗?还不是嘲讽你?”
那一刻,姜生暖想到了蒋豫图,还没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也想到了工友的议论。
蒋豫图那样优秀的男人,肯为她花心思。也许真是个浪子吧。即便不是,工友把自己老公找上门的事,跟蒋大哥说了,他肯定也不会再要自己了。
姜生暖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底满是酸楚,迷茫,又不知所措。
“就算你真不想过了,也得把彩礼退了再说不过吧?”沈祖霖倒是没故意为难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要求合情合理。
但他喜欢暖暖,本意上,是不愿意离婚的。
便语气和缓,放低了姿态:“老婆,我这次过来,还不是为了你?人家周末夫妻,好歹一周能见着一回,咱俩跟牛郎织女似的,一年都团圆不了一次。我是不愿意来城里,但为了不跟你分开,我还是硬着头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