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还没尝过几口的蜜饯果子随声落地,圆滚滚的果子落得满地都是。
裴望盯着洒落满地的蜜饯看一眼,待再抬头,目光里已然淬了冰。
“啪。”还没尝过几口的蜜饯果子随声落地,圆滚滚的果子落得满地都是。
裴望盯着洒落满地的蜜饯看一眼,待再抬头,目光里已然淬了冰。
他喜欢她,从见第一面开始便喜欢了,是一见钟情也好,是见色起意也罢,总之就是:他裴望,这个男人,想要得到她,这个女人。
所以,她心里有其他男人,便不行!
“你!丧尽天良!早晚都有更强大的敌人,也来抢你的地,你的人,你所有的东西!”明柔泪珠瞬间涌出。
她心底懊悔至极,她当初就不应该去求李舒帮忙,都是因为她害得李舒性命不保。
李舒,多好的一个人啊,当初在父皇面前,他拒绝了所有人,唯独坚定不移地要带走她。她如溺水之人,李舒就是她曾经的救命浮木,虽然最后他没救得了她,那也是因为他不像裴望这样无耻。
及至见最后一面时,李舒还在安慰她,要她宽心,他回去想办法。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裴望就这么杀了他。
明柔又怒又恨,心中怒火滔天,恨不能将裴望碎尸万段。
这一刻,在她眼底,多看裴望一眼都觉恶心。
她不管不顾往外走,帘帐外的护卫没想到她突然出来,一时又去拦她去路,谁知此次明柔并不是想走,她趁他们抬手阻止她的瞬间,蓦然扬袖,猛地一把抽过他们别在腰间的长佩刀。
护卫震惊,下意识去夺刀。
明柔回身猛一甩刀,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刀尖从护卫面前闪过,又划向厚重的帐帘。
帐帘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棉絮满飞。
“再过来,我连你们都杀。”明柔提刀威胁道,而后转身又重回营帐,三两步冲到裴望面前,以刀尖直对裴望。
裴望仍端坐在书案前,冷冷地盯着她。
“告诉我,你把他葬在哪里?”明柔冷脸问道。
她竟然以刀尖对着他?
门外护卫被这陡然出现的变故惊得冲进营帐。
“出去。”裴望吼道,心间同样升起怒意。
他凝视她,眸光幽深,缓慢抬手,握过刀尖。
裴望拉着明柔手中的刀,一点点,一点点,使得她更进一步地逼向他,而刀尖也毫无疑问,在他的指引下,直接抵到了他脖颈滚动的喉结上。
明柔气势冲冲。
裴望亦是在压制着怒气。
“来,就在这里,你来杀。”裴望低沉着声音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刺入,鲜血直喷,你还可以更清晰地感觉到我的温度,黏黏的,热乎乎的。再之后,便是你大仇得报,快.感强烈。”
此刻的裴望,犹如凶兽。
“你没有杀过人,你可以用我试试,做你的第一次,此后终生难忘,午夜辗转,梦醒时分,凌晨破晓,你的心里也都将是我,我会觉得荣幸,不会就此纠缠你,你不需要感到害怕。所以,你来,勇敢一点,来杀我!”裴望一字一字,句句不歇,步步逼近明柔。
他的话语敲击着耳膜,明柔指尖因为气愤而颤抖,脸色因为恼怒而涨红。
她闭眼鼓足了勇气,恨不得如他所说,狠狠地,直接捅下去。
可是手心颤抖,双臂无力,令她迟迟下不了手。
激烈的对峙,陷入无限的僵持。
“来啊!这里!”裴望又道。
明柔受激,手下一抖。
忽而,一点鲜血顺着刀刃滑落,点点滴滴,坠在裴望摊开的书上,像是一朵红梅,映照着书页上的一句话。
“点点相思点点泪,寸寸退让寸寸灰。”
“不够!再来!”裴望扬袖举手,撕了书页。
明柔见着鲜血,脑中一片空白,手中尖刀也随之落地。
明柔并没能真正杀了他,只是颤抖的手,到底是划破了他颈边的肌肤,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
“还要再来吗?”裴望又问。
明柔呆立原地,赌气不去看他。
“机会我给过你了,不杀我,是你自己的选择。”
裴望撩袍起身,自己取药,包扎伤口,又随手将沾了血的衣服扔进了火盆中。
烈火燃烧,映照着满地的蜜饯果子,显得分外狼藉。
......
连着两日,二人关系又一度陷入了僵持。
明柔除了睡觉,其余时间就全花在了看《南国志》上,裴望偶尔也会扔书给她,有南国的书籍,也有讲北国风土人情的读物。
对于他给的书,明柔也不再抗拒,给什么看什么。
裴望虽受了伤,每日却仍操持着军中的事务,明柔留意到,他内中换上了高领的衣襟,很巧妙地遮住了受伤之处。
他没有让其他人知道此事。
但她,并不感激他。
明柔本想,二人就这样互不打扰着过下去也挺好,只是这样的僵局很快被打破,并且结局出乎意料。
因着裴望大军的施压,南国割地赔款的消息也在不断传进明柔耳朵。
一日午后,天气极好,明柔听着大帐外一阵吵闹,人声扬扬,似有喜事。
明柔心下一惊,裴望大军欢喜,则毫无疑问地意味着长乐宫里又有不好的消息。
南国与北国,悲喜不相同。
明柔放心不下,搁下书,走至大帐外。
帐外人声鼎沸,北国将士无一不喜形于色。而与他们满脸喜气不同的是,夹于他们中间,缓缓行来一对人马,或抬轿,或推车,蔓延数百米,面容凄苦,战战兢兢,偶有笑意,是比哭还难看的讨好之色。
很快,他们便在北国将领的呵斥声中,走到了明柔面前。
他们看见她,凄凄惨惨唤明柔一声,“公主。”
就在明柔准备问他们好的瞬间,裴望身骑高头大马而至。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