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表面上依旧张牙舞爪的,但到了内厅皇后的跟前,母女两人相顾无言,三公主率先落下泪来:“母后。”
皇后还算冷静。
“可去看过你皇兄了?”
三公主点点头,又摇头:“去了,没进去。”
皇后闻言,气得大口喘气。
三公主在宫里一向嚣张惯了,除了太后那里,剩下哪处不是她想去就去的。就连圣德帝的勤政殿,对三公主也没有多加阻拦,从未存在过她想进而进不去的时候。
现在在皇子所碰了壁,想来圣德帝已经下了狠心,要废了太子。
杨明春自然也懂得其中的道理。
她端着茶盘,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候在外间的芳若嬷嬷见状,并没有催促她,而是默默叹了口气,当做没有看到她。
皇后思忖片刻,对着三公主道:“等会你出宫,去一趟你外祖家,见见你外祖父,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救救你皇兄。不然以后这宫里,就没有我们的活路了。”
“外祖父被父皇斥责,现在在府中闭门思过。父皇说,不准任何人进去探望。”三公主道。
皇后大惊。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你父皇不会做这么绝的,你现在能进宫探望,就证明他的心已经软了。元庆自小就由他教导,再怎么生气,他也不会毁了元庆的。”
圣德帝曾说过,宋元庆最像他年轻的时候。
毁了元庆,就相当于毁了年轻的圣德帝。
皇后拉着三公主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你尽管去,明里不行就暗地里,一定要见到你外祖父。玉姝,咱们母子三人的性命,可交到你手上了。”
三公主郑重地点头:“母后放心,女儿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见到外祖父的。”
皇后欣慰地拍了下三公主的手。
刚想说些温情的话,余光却看到三公主露出的小臂上,有三四道交叉的红痕。
皇后愣了一下,迅速地撸起三公主的袖子。
只见她不光小臂上,整条胳膊上都布满了交叉的红痕。
那印记,分明是经过长时间的捆绑才会留下的。
皇后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在三公主脖子上的高领下,竟然也有两道粗痕。
“玉姝,这是怎么回事,许过竟然对你动手了?他个畜生,他怎么敢!”
三公主有些尴尬地提了下衣领,又用袖子盖住胳膊。
“母后,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母后都看到了,他还能怎么狡辩。来人,给本宫.....”
话未说过,三公主立刻拦下她。
她想了想,趴在皇后的耳边说了两句话,随后又尴尬地坐着。
皇后似乎有些不能接受,磕巴地说:“即便是房事,也不该这么过分。”
反正屋里也没别人,三公主无谓地道:“他力气大嘛,又喜欢做一些刺激的事。再说,我也觉得没什么,事后他给我涂了药,也不怎么疼。母后,别小题大做了。”
皇后却不想就这么轻轻放下。
她对着芳若嬷嬷道:“去叫佩环过来。”
佩环是随着三公主一起出宫嫁到许家的。
“母后~”三公主叫了声:“传出去别人会议论我的。许过做这事,我也是得了乐的,我也愿意,别再问了。”
说话间,佩环已经走了进来。
看到三公主胳膊上的伤痕,以及皇后眈眈的目光,佩环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皇后见状,就知道此事绝对不像三公主说的那么简单。
“说吧,要是有一句假话,本宫让你出不了这间房。”
佩环抬头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三公主。
皇后抬手,直接把手边的杯子朝她砸了过去:“本宫让你说,你看旁人作何!”
佩环不敢躲,那茶杯砸在她的手上,疼的她缩了一下。
幸好里面的茶水此时已不热了。
佩环紧紧地跪伏在地:“求皇后救救三公主吧。自从洞房之夜过后,公主的寝具里就多了很多东西,有皮鞭,蜡烛,还有手链。婢子经常看到公主被捆在床上,全身伤痕累累,驸马什么也不管,完事了之后就走了。不光是公主,就连府里的婢女们,驸马也不放过.....”
“佩环!”三公主厉声呵斥。
佩环却不管,她起身扯开自己的衣襟:“这种事大家已经习惯了,要是哪夜听不到女子的凄厉叫声,才是稀奇。”
看着她前胸后背上还没有愈合的鞭伤,和明显的五指揉掐的痕迹,在场众人无不震惊的吸气。
“婢子们的命不主贵,可是皇后,时间长了受不了的是三公主啊!求皇后救救三公主吧!救救三公主吧!”佩环再次匍匐在地,大声哭喊着祈求。
制止不住她,三公主转向皇后:“母后,不是她说的那样,许过不敢这么对我的。再说这种事,本就是夫妻之间的亲热,外人哪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母后现在身体不好,就别再节外生枝了,好好顾着皇兄吧。时候不早了,母后早些休息,女儿先回去了。”
她说完,起身向外走。
边走边叮嘱芳若嬷嬷:“好生照顾母后,我这几日会想法见外祖父一面,你们且等我的消息。”
临走到佩环的身边,她提着佩环的衣领向外:“贱蹄子,还不给我回去。”
佩环还在挣扎:“皇后,求您救救公主吧,求您了。”
两人行至门口,杨明春拉住三公主的手,算是从她手里把佩环救了出来。
一朝得到新鲜空气,佩环弯着腰,轻声咳着。
三公主瞥了她一眼,朝杨明春道:“你不好好伺候我母后,跟出来干什么。”
杨明春道:“我来谢谢三公主。”
方才她看似要自己伺候她,实则是把自己从锄土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三公主脸色有些别扭:“我才没有救你。我就是不想母后宫里再出事。”
现在庆吉宫需要沉淀下来,若是再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