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处理完,路秋盯着他的手发呆,男生的手修长,青筋纹理般刻在手背上,像连绵的山脉。
负责抽血的护士一定很喜欢这样的一双手,多好扎针的血管。
高权见路秋一副把他手盯出花来的架势,不自在地咳了咳收回手 :“可以了,谢谢。”
路秋仰起脸,微微一笑:“不客气。”
后来高权在无数个夜晚回想起这一幕,才发现路秋的病这时候就已经初见端倪了。
高权揉了揉头发,有点不自然地说:“今天的事不好意思,连累你了。”眼神落在她手臂上变得深红的抓痕:“手臂回去最好擦点药油。”
“那些人是你约的吗?”路秋问他。
高权怔了,立马反驳:“当然不是,自己找来的。”顿了顿,接着说:“说是早上那女生的大哥。”
路秋上下瞧他几眼,直把他瞧的不自在,才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蓝颜祸水啊。”
高权给气笑了,他长得帅有目共睹,毕竟自己也很认可自己的长相,冷不防被这般直白指出来,他倒是没想好怎么反驳,只好假装无可奈何的叹气,顺着她的话说:“就是,我也很苦恼的。”
自恋狂,瞧瞧这茶里茶气的发言。
路秋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那你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别人来找你麻烦恰巧被我撞见,”她停了一会,继续说:“再说了,我动手又不是因为你。”
高权说:“我以为你们学霸都以讲道理为主,不屑于动手。”
“你对学霸有误解。”路秋白他一眼,“人都上手了,我不得还击?还搁那傻愣愣任人宰割?”
“再说了,我又不是学霸。”
说完放下腿,她拎起书包,“行,我回家了。”
高权跟在她后边,只当她是谦虚,懒洋洋地说:“还得漂亮,我看你碾人那劲,练过?”
“花拳绣腿罢了。”路秋耸耸肩。
高权失笑地看她几眼,没说话。
两人沿着街道慢悠悠地走,走了一大段,路秋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身边的人:“你不回家跟着我干嘛?”
“顺路,我回家就走这边。”高权把书包换了一边肩膀,与她对视。
路秋一脸“你看我相信吗”的表情。
高权也不跟她解释,从她身边走过去:“走吧,挺晚的了。”
两人并排走着,脚步缓慢,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路秋指着右边巷子:“我从这里进去。”
高权点头:“还很远吗?”
“不远,进去左拐个弯就到了,三百米左右。”
“好,我还得再往前走。”
路秋朝他挥手,两人在路口分别。
十分钟后,高权在路边打了个车,车子在红绿灯掉了个头,往他们刚走来的方向驶去。
路秋从阴影里出来,望着远去的车尾灯。
好一个顺路。
随后,她走向公交站。
高权坐在车里,盯着手上的创可贴出神,其实伤口不大,就是抡人往墙上去的时候,手在粗粝的墙壁磨破了一层皮,带点血丝罢了,以前打架受伤比这严重多了。
原本是想拒绝的,但看她一脸认真,脑子一转便由她去了。
高权不知道的是,路秋看见伤口,只是习惯性的想要处理罢了。
他将身体靠在座椅,调整了个姿势,转头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万家灯火,亮堂堂的。
路秋在家门口站了会,才从书包里掏出钥匙开门,刚进门,鞋还没得换,就听见客厅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又要出去应酬?我就不明白了路展鹏,你那小破公司每天哪来那么多的业务要谈,怕不是去哪个狐狸精家里吧。”
嗓音尖细,像手指甲划在黑板上发出的声响,这是她妈廖青无理取闹时发出的特有的声音。
“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我不出去谈业务,一大家人喝西北风吗?”
中年男人疲惫且不耐烦的声音。
路秋换好鞋走进客厅,路展鹏已经拿好车钥匙准备出门了。
看见路秋,他捏了捏眉心,语气仍旧不耐烦,带了责备:“怎么那么晚回来,不是早过了放学时间吗?”
来了,中年夫妻吵架最常见的话术,逮住机会转移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