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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团团不喊还好，这一喊，陆文烨被惊得猛得回过神，他的脚不自觉地再次后退了一步。
几乎下意识的，陆文烨伸手将门关上，而后再重新打开。
他揉了揉眼睛，眼前依然是一个女生而不是小狐狸。
狐团团原本还有些忐忑该怎么向陆文烨解释自己怎么变成了人，见对方的反应，她反而放下心来。
她再次出声道:“陆文烨，别看了，是我。”
“……团团？”
陆文烨努力保持自己的淡定，“你是……”
他从自己朴素的科学价值观中找出很久没用的词汇:“你是妖精？”
“啊？”狐团团歪了歪头，想了想现在的人类社会的说法，认同了对方的说法，“对，我是狐妖。”
思及电视剧里对狐妖的描述，她连忙干巴巴地补充，“但是我不吸男人精气！”
“哦哦，”陆文烨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木木的，“那你好好休息。”
狐团团:“？”
陆文烨刚是不是没接她的话。
她正想抗议，便见陆文烨转过身径直关上了木门。
狐团团:“……”
她气闷地瞪着木门，决定暂时不理陆文烨一小时。
当然，要是陆文烨一小时内回来找她，那她就勉强不生气了。
陆文烨此时只感觉自己从小到大的世界观被瞬间推翻。
等回到凉亭，他才猛地捂住额头，接受了自家小毛团子变成人的现实。
团团是妖精。
陆文烨的脑中不自觉地开始回忆这几个月来的种种。
所以她才能听得懂他说话，所以她才会玩平板，所以她才会一直和自己互动，所以她才会聪明得一直不像动物。
他早该注意到的。
再联想到这个芦溪山的种种反常，和狐悠悠狐正两人找上门时说的话。
团团和那两人的关系一目了然。
他苦笑一声，之前他居然想跟团团的父母争他们的女儿。
想起因为急着忙团团的事，还没腾出手处理的车祸，陆文烨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坐在凉亭边上，看向树林的尽头，那是花都的方向。
是属于他的地方。
至于团团，
陆文烨环视了一圈这个奇异平和的地界，
她应当属于芦溪山，属于这个充满精怪的山间。
陆文烨在凉亭处呆呆坐了几个小时，宛若一尊石像。
最终，他动了动。
也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狐团团用灵气蕴养了自己一夜，第二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已经能下地活蹦乱跳地四处蹦跶。
她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期待地盯着门外:“爸妈，陆文烨怎么还不过来吃饭。”
狐悠悠平静地扫了狐团团一眼:“他一个小时前便下山了。”
“下山了？！”狐团团将手中的鸡腿往碗里一丢，急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你们怎么不拦住他，我还没走呢！”
“拦他干嘛，他向我们告辞的，说还有事要处理，”狐悠悠悠闲地啃着鸡胸肉，“人陆总裁日理万机，我们这种小明星能拦？”
“那我呢？陆文烨怎么把我给忘这了！”狐团团气得眼泪汪汪地盯着狐悠悠，这下鸡腿彻底不香了，她把椅子推开，“不行，我得追上去。”
才迈出一步，便被狐正喊住。
“等一下。”
狐团团不明所以地回头。
便见狐正满脸严肃地放下筷子，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狐团团:“团团，你已经报恩成功了，也化形了。”
“对呀，怎么了？”狐团团有些莫名其妙。
“你之前为什么下山找陆文烨？”
“报恩和化形啊。”
“对，报恩和化形，”狐正一字一句咬得极重，“你已经完成目标，不需要去找陆文烨了。”
对啊，她已经完成报恩了。
狐正的话宛若惊雷，在狐团团的耳边骤然炸开，炸得她头晕目眩。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但是陆文烨他需要我，没有我他多孤单啊……”
“他今早特地避开你下的山，”狐悠悠在一旁幽幽地插嘴。
狐团团张张嘴，嗫嚅了半天，没再说话。
她垂头丧气地坐回椅子。
对啊，她已经完成了报恩，陆文烨也并不需要她陪。
她没有理由下山。
但不知为何。
一股名为委屈的情绪却在她的心脏游荡，跟随着心房的血液，逐步扩散至她的躯体，而后蔓延到她的四肢。
狐团团只觉得自己浑身酸涩，她咬了一口鸡腿。
咸的。
“这孩子怎么还哭了，”狐悠悠手忙脚乱地去找纸。
狐团团用手一抹，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眼泪直接滴落在了鸡腿上。
怪不得这么咸。
狐团团嫌弃地呸呸了两声，这一动，便感觉眼泪宛若不受控制地越滚越多。
“妈，我心里难受，”狐团团委委屈屈地窝进狐悠悠怀里，她指指心脏，“心脏好像坏了一样。”
狐悠悠叹了口气，用纸巾擦了擦狐团团的眼泪:“想去找陆文烨？”
“但是我报完恩了，陆文烨也不需要我陪，”狐团团闷闷地回道，“我没理由去找他。”
“找到他后呢？”
“找到他后？”狐团团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有些犹豫，“被他捋捋毛，吃他煮的大鸡腿，然后窝在他的腿上睡午觉，就像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
“然后等他娶了老婆，他和他老婆一起捋毛，一起给你煮大鸡腿，你在他们中间睡觉？”狐悠悠语气冷静。
“那不行！”狐团团几乎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抗议，“他都有我了！”
“有你了？”狐悠悠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