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又毫不遮掩的浪荡和自负。 漂亮的人总是这样。 连撒谎都独具优势。 在打开那个黑匣子时,joker对怀姣的印象,就定格在那些照片里。 他计划好了一切,戏耍和报复,是魔术师的拿手好戏。 可是事实总有意外,照片里放荡又混乱的人,现实中,却长了一张和照片完全相反的青涩脸蛋。 在改装车内部的昏黄灯光下,在小丑视线里,黑头发的漂亮小鬼抿着嘴唇,睫毛乱跳。 眼皮也在抖。 就像这样。 总是一副可怜相。 “没有” 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好像不觉得自己很有魅力。 “他从来没有亲过我。” 抹在唇边的手,顿了一下。 “他不喜欢我,很讨厌我。” “只会在我听话的时候,对我好一点。” 说的是实话,因为小丑全都清楚。清楚看到这个在他视线底下,刚刚被别人掐着脸强吻过的人,再次露出那副表情。 可怜的,柔弱的。 小丑很高,车门处又空间门狭窄,以至于怀姣需要搭着他的手,仰起头,才能让小丑完整看清他的脸。 被马戏团养的圆润漂亮,却留着别人指印的脸。 “他这次需要我帮他一个大忙,有点危险,怕我不答应,所以才会” 嘴唇被摩挲的有点痛,怀姣侧头,脸偏开一点,下意识抬起手,搭上小丑的手腕。 他本意是想推开joker按在他脸上的那只手,但又好像知道对方在生气,手指刚碰到男人手腕突起的骨骼,又不敢动了。 细长睫毛抖了抖,只能退回一步,指尖虚虚吊着他的袖口。 两根手指,没什么重量,但却让小丑撇下了眼皮。 不是多高超的手段,也不是在刻意彰显他的可怜。 怀姣眉眼耷着,回想起费修对他的种种,回想起自己不得不遵从人设去做的那些事情。以及那种被当成是不聪明的利用工具,打一棒给个甜枣的粗暴对待方式。 “可是我躲开了,我不喜欢他亲我。” “明明看上去很勉强。” “像在打发小狗。” 车内空气微微转冷,怀姣轻吸了下鼻子,鼻尖有点红,“他好像觉得我很好欺负。” 饶是小丑,都愣了一下。他看到怀姣吊着他的衬衣衣袖,声音模模糊糊,含着包水一样,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哭了。 “你哭了吗” 下巴被抬起,黑头发的小鬼让小丑单手捏着下颚,将脸摆正。 他表情有点迟钝,慢半拍的抬起眼睛,让小丑去看他。 没有哭,也不像是快哭的样子。 “没有。” 怀姣不喜欢别人这样掐着他的脸,随时处于弱势,随时要仰着脸给别人看的被动姿态。但好像所有人喜欢这样对他,喜欢这样居高看他。 “哪里像小狗。” 小丑的语气有点奇怪,左手扶着怀姣的下巴,轻掂了两下。 是有点轻挑的动作,但妆容遮挡下的蓝色瞳孔,和垂下的眼睫,都没有表露出任何一丝轻挑的意思。 他盯着怀姣,道“他掐着你的脸亲你的样子,才像狗。” 小丑这个人很奇怪。 怀姣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很少出错,也异常敏锐。 从第一次出场,这个人给怀姣的感觉就很坏。不是因为诡异的装扮,也不是难以捉摸的脾气,而是人设和本性,毫不遮掩的坏。 但是这个看上去很坏的人,会因为他生气就给他变魔术道歉,更会行为突兀,又措不及防的,随时给怀姣制造一些惊吓。 自上次发生案件之后,卡梅尔小镇就实行了宵禁制度,晚上十点过后,街道上几乎看不见人。 午夜时分的梅根警署,除了两三个执勤的警察,里面到处都关着灯。 怀姣大气都不敢出,让joker捂着嘴,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撬开的窗户上,推进档案室里。 门口守夜的管理员似乎听到了一点动静,脸上的老花镜往下滑了滑,眯着眼睛往里扫了两眼。 窗户好像忘了关,风打着窗帘,呼呼往里吹。 怀姣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让小丑推了一把,他重心不稳,心脏“咚咚咚”的快速跳了几下,几乎要膝盖着地摔进去。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在下坠前一秒,又被扯了回去。怀姣咬着嘴巴,颤颤看向小丑。 对方揽着他的腰,单手吊着他,从窗口一跃而下。 “嘘。” 戴着真丝手套的食指比在下唇,那双蓝色眼睛,在黑暗中轻微发着光,“不要叫。” 怀姣很确定对方肯定是故意的。 因为joker嘴唇挑着,一点也没有随时会被人发现的紧张感,反而兴致颇高的,去睨怀姣的表情。 好像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点害怕,就足以取悦他了。 “5060年左右的档案,在进门往里第四条过道上。” 怀姣有点生气,不明所以的撇了下嘴角。过道两边都是柜子,柜子是双面镂空的,每层都放着历年的档案和各种案件资料。 柜子很高,所以每一层的间门隔缝隙都很大很大,一眼望过去,几乎没有藏人的余地。 只要发出轻微一点动静,就会被转头的管理员发现。 但是小丑好像丝毫不在意,他半蹲在地上,手撑着侧脸,歪头瞥向怀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