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新,阳台上浅蓝碎花的床单正晒着,随风轻轻飘动着。 南父爱喝茶,顾屿深特带来了上好的茶叶。 进屋后他便陪南父聊天去了,而南知则和妈妈一起进了厨房。 “你这怀着孕呢,快出去坐着,厨房里当心烫着。”南母一看她进来就要赶人。 南知笑道:“我离那儿那么远呢,怎么烫到?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大惊小怪。” “谁跟你似的,都怀孕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南母说,“要不是屿深细心,我是真不放心你不在我跟前。” “现在夸人细心了,那会儿瞒着你结婚谁还跟我冷战呢。”南知打趣道。 南母瞪她一眼,烦了,朝着厨房外喊一声“屿深”,他立马在客厅应了。 南母说:“快过来把你老婆带外头去。” 南知:“……” 顾屿深轻笑,很快就过来牵着南知离开。 爸爸也问了怀孕的问题,胃口怎么样?孕检怎么样?工作最近累不累? 南知一一答了,让他放心:“您这外孙乖着呢,不让人操心,我有时候都忘了自己怀孕。” 南父听到“外孙”,问:“是男孩儿?” “不知道,随口说的,顺其自然。”南知问,“我倒更希望是女儿。” 南父问:“屿深呢?” “都行。”顾屿深笑了笑。 其实一开始南父还是有担心的,这样的大集团一般都需要一个男性继承人。 不过顾家如今顾屿深一人做主,只要他不介南知也就不用因为这受什么委屈。 没聊一会儿,南母便招呼大家吃晚饭。都是家常菜,但味道很好吃。 边吃边聊。 什么都能聊,聊工作聊生活聊孩子,也聊隔壁家孩子前天犯错挨了顿骂,热热闹闹的,全程都没有沉默的时候。 末了,众人还纷纷提杯,笑着互相祝福“新快乐”,南母说:“明过我们就得多准备张椅子啦。” 热闹幸福。 顾屿深对这样的饭桌氛围很陌生。 幼时他家的饭桌上总是很安静,顾孟靳不常回家吃饭,常常只有他和张晓淳人,分据餐桌端。 沉默无声都是件值得让人松口的,有时张晓淳会突然发病,把满桌食物砸得七零八落。 而如果顾孟靳难得回家吃饭,最后的结果也必然是父母爆发剧烈争吵。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顾屿深一直觉得吃饭是一件需要提心吊胆的,所以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南知吃到好吃的食物会露出那样幸福快乐的表情。 吃完饭,顾屿深和南石兼一起帮忙收拾碗筷。 而南知则心安理得拿出南母提前炖好的燕窝坐到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电视。 当着顾屿深的面儿,这对比太强烈,南母看不下去,轻斥道:“哪有像你这样懒的?” “没办法,谁让我会投胎,还嫁得好呢。”南知耸了耸肩,“再说了,我要是真起来帮忙,您得说我没怀孕的样儿了。” “……” 南母说不过她,转而问顾屿深,“屿深,你这老婆天天这样说话,一句亏都吃不得,你受得了?” 其实南母也就是家里人之间的打趣,明白顾屿深宠着自己女儿才能故这样说,其实心里高兴着呢。 顾屿深将碗筷都放进洗碗机,开启,笑答:“滋滋从读书那会儿就这性格,我都习惯了。” 收拾完,一家人都坐下来一起看电视。 春晚依旧是无聊热闹的阖家欢基调,南父南母看电视,南知和顾屿深则窝在另一边边看电视边闲聊。 到晚上十点,南母就催着南知去休息。 怀了孕后确实容易觉得困,南知起身,叫住。 南母从茶柜里拿出个大红包,一个给南知,一个给顾屿深。 顾屿深愣了下,忙推拒着说不用了。 南母坚持着重新将红包塞进他掌心,说:“我知道你们也不缺这个钱,不过这是压岁钱,义不一样,是保佑你们明平平安安的。” 压岁钱。 顾屿深垂眼,定定看向那个红包,一条红色穗子,上面用金色丝线勾出“平安喜乐”四个字。 这么多了,他从来没收到过压岁钱。 见他不说话,南母怕他还是不愿收,道:“你们也就今还能收这红包了,明等滋滋生了孩子,压岁钱就都是给他的了。” 顾屿深这才道谢收下。 虽然回国后南知就搬出去住,但他们还是给她留了房间,看得出来还花心思布置,刻房间内子都是新晒过的,一股暖烘烘的阳光味道。 一旁柜子上摆着许多南知的照片,从小到大都有,每张都是笑着的,高高举着比“耶”,笑得眉眼都弯着。即便这间卧室常不住人,但依旧找不到一点灰尘,空里是极清新的淡淡香味。 这一切都是顾屿深从未经历过的生活和家庭氛围。 南知洗漱完从浴室出来,便看到顾屿深正拿着她照片看得出神。 “这张还是我刚到胧湖湾时拍的,那时还不认识你呢。”南知说。 顾屿深勾唇,放下照片:“你小时候的照片还挺多的。” “我房间里就一部分,我妈那儿更多,估计大大小小相册就有十。”南知坐到床边,将湿漉漉的发顺到一侧,拿出抽屉的吹风机。 顾屿深自然接过吹风机,帮南知吹头发。 南知早习惯了,由着他吹头发,顺拿起红包数了数,她那个包了八千八。 “看看我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