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而退缩。 少年的脊梁强撑着挺拔,只想在心上人面前维持最后的尊严。 只要捱过这几年就好。 只要等他强大一些,他就可彻底摆脱那个家庭,南知可永远都不历、不知晓那样的丑恶与不堪。 …… 那几天,顾屿深更努力地准备高考,琢磨当时最热门的计算机业或人工智能业,计划未来该如何迅速立足。 可命运的齿轮却也在加速转动,朝着与预期相反的方向。 后来有天放学,周越找到他,私下问起这事。 周越家公司和顾氏集团来往颇多,大概也是听他父母提及。 到这时,顾屿深才知道顾孟靳和朱翎已准备领证,甚至还由朱翎主动提出做婚前财产公证,简直是被可笑的爱情冲昏头,也或许是出自尊,迫切地想要证明她并不贪图顾孟靳任何的钱财。 而朱翎呢?名牌大学毕业,去顾氏集团实习才认识顾孟靳,出生在普通家庭,每一样都和他妈妈对应上。 甚至在这一刻,顾屿深才后知后觉察觉到,朱翎的眉眼和张晓淳还不止三分像——张晓淳去世太久,连他都快记不清长相,当一切都对上才终将两张脸重合起来。 顾孟靳并不缺女人,未选择再婚。 而这一刻的选择是什么,顾屿深却在瞬间意识到。 因这是一个和张晓淳一模一样的女人。 名牌大学毕业的妻子可他也塑上一件“深厚不浅薄”的金衣,而那满腔装着的爱意又能满意男人的虚荣心,再者,普通的家世能确保他始终拥有上位者的姿态,他在这份关系中游刃有余,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 而多年过年,朱翎或许就会变成全然不同的模样,像张晓淳一样。 爱意会被消磨成猜忌。 自尊自爱消失荡尽,只剩下不断的自我怀疑和歇斯底。 说到底,顾屿深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又一个人步张晓淳的后尘。 也不想再看一个孩子跟他一样走一遭那条路。 是放学后,顾屿深去找朱翎,告诉她顾孟靳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频繁出轨,暴力倾向。用语言暴力贬低摧毁,直至瓦解,用拳打脚低压制威慑,直至不敢反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些和朱翎眼中的顾孟靳相差太大,不肯相信。 是,顾屿深给她看自己身上的疤。 少年沉默无言,丢掉自尊挽救一个本该闪闪发光的女人的未来。 他不知道最后朱翎是怎么和顾孟靳说的,他知道他成功,因随之而来的是顾孟靳的暴怒。 …… 盛怒之下的顾孟靳没有任何理智,完全成一头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野兽。 其实让他正发怒的并不是朱翎的离开,而是顾屿深对他的反抗,对他父权权威的挑战。 就像对一条狗。 敢呲牙就教训、就彻底打服。 可如今的顾屿深终究是长大,和前不同,甚至都敢跟他回手,是顾孟靳彻底疯狂,冲进厨房拿出一把水刀。 顾屿深没有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所这一刻还是愣住。 他到底还是被“人”所该有的道德底线框束,无法截住那把刀转而朝顾孟靳刺去。 他做不到顾孟靳这样的疯狂。 当锋利的水刀刺破他肩膀时,顾屿深甚至没有感觉到剧烈的痛意。 当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声响时,他脑海中忽然涌现的竟然是那妈妈割腕自杀,牵着他的手用最后的力气不停唤着另一个孩子的名字。 他是在父母情感破裂后才意外出生的孩子,也因此来没有到任何一人哪怕一天的爱。 张晓淳至都在恨无辜的顾屿深的诞生带走她心爱的孩子。 而顾孟靳则是将无端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被折磨,少年的傲骨也随之一次次被打碎折断。 随着“铿”一声金属小刀砸在地上,生生在地板上戳出一道印记,顾孟靳终被那刺眼的鲜血重新抽回理智。 “活该,老子生你养你,你敢背着老子干这事!” 他依旧愤愤,只是声音微微带颤,气急败坏,“你没这层光鲜亮丽的外壳还剩下什么?你你身边那些人和你交朋友是什么?要是没有我你倒是瞧瞧还有谁会在你身边!” 说完,顾孟靳转身摔门离开。 鲜血浸透衣物,不知过多久,顾屿深终小幅度地动下,而后低下头,抬手捂住伤口处。 家药箱还有些纱布和消毒酒精——南知之前给他备着的。 天色暗下来,客厅内没有开灯,昏暗一片,沾血的外套丢在一遍,少年坐在电视机柜前,低着头,碎发垂在额前,扫下的阴影挡住眉眼,沉寂像一汪深潭,正给自己包扎。 后来那个周末顾屿深都没有出门。 大概是没包扎好的关系,伤口发炎他开始发烧。 而南知也一个周末没有联系他。 如放在平时,顾屿深一定会察觉不对劲,当时他昏昏沉沉,也实在无暇顾及。 直到周越给他打电话问他知道南知家的事吗? 顾屿深才知道这些天发生什么。 南兼石的公司当时抓住风口爬有多快,这次跌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