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我这么好,我害怕。” 裴晓晨伸手就要去抢回来。 连晓星赶紧抱怀里捂住。 裴晓晨哼笑一声,在户外式便携椅上坐下,抬眼看着远处,问“要是想求长生的,寿数到了,不想走,地府也会来勾魂吗” 连晓星说“对啊,勾魂使者干的就是这个嘛。” 裴晓晨说“巫教有很多延长寿命的邪术,例如借寿、换魂、修炼不死身。借寿是把别人的寿命转到自己身上,其实就是抽取别人的精气神滋补自己。换魂则是占据别人的身体,修炼不死身就好理解了,虫术。有些虫子可以活很多年的,把自己跟虫子融合在一起,变成不虫不人的怪物,寿命也可以得到增长。这些方法各有各的副作用,但对于那些不想死,不想失去现有的荣华富贵的人却是个很好的选择。要是被勾走魂魄入了地府,甚至因为作恶被打进地狱,又岂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连晓星满头雾水地问“你讲这个做什么” 裴晓晨说“连曦要做的事,是她的死因。连晓星,你要是想走连曦的路,也会陷于危险之中。姥姥和妈妈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才把你养活。” 连晓星一言难尽地瞥了眼裴晓晨,问,“我从哪里去请那么多菩萨来坐镇地府我求荣华富贵,派不派人去勾魂是冥王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晓晨问“那你想做什么” 连晓星美滋滋地说“我的理想就是多开些直播,多建点道观,多挣点钱。现在大家都知道,人死之后,投不了胎,让冥王逮到,就会挤在这里。以后家里有死人的就会请我们莲花观的法师去超渡。每个人都要死,丧葬业永远不缺生意,不愁没钱赚。投了巫教的,我们照样能做他们的生意。例如哈,谁要是被巫教的人借了寿,请我们啊,打死那个借别人寿的,把抽走的精气神抢回来,不得给我们钱被换魂了,家人发现异样,还不得请我们莲花观的法师去看看例如修炼虫术的,血蜈使者的尸体好值钱的。” 裴晓晨缓缓扭头,把她的亲妹妹从头看到脚,再从头看到脚,终究是无言以对。 连晓星一口气吃了三个大罐头,又喝了满满一瓶水,才觉得肚子饱了。她瞄了眼下方的深渊和密密麻麻的鬼,摸出了她的细莲藕,毫不犹豫地一折为二。 裴晓晨、赵呈祥、莲花观的众长老、法师们看着她探头探脑的,然后突然摸出细莲藕,都还在猜想她要怎么下去,就把细莲藕给折了。 这可是神莲莲藕,她居然给折了折了折了 何长老一巴掌拍在胸口上,压住心痛到扭曲的心脏,说“不心疼,不心疼。”才怪啊要不是怕动手打了连晓星,掌教真人打起他,他真想上去呼她几巴掌。 晋元长老和许长老齐刷刷地扭过头去,不看这不是自己徒弟,连晓星那身板太弱了,禁不起挨打。 莲花观的其他长老们纷纷扭头,不忍看,不敢看 连晓星把折下来的半截细莲藕塞给何长老,说“待会儿你用这个开路回去。” 何长老一听,眼睛都立了起来,问“那你呢你不会是想拿着半截莲藕跳下去救天禄吧” 连晓星说“跳下去摔死了怎么办让鬼撕了怎么办” 何长老长松口气,“那就好。” 连晓星对裴晓晨说“姐,你陪我一起下去。” 何长老“” 裴晓晨“” 莲花观的长老们齐刷刷地扭头看向连晓星,一个个起身朝她走来。 连晓星以手里催动手里的细莲藕吸收四周的鬼气,施展刚从冥王的肃静牌里学来的开路术融合神莲开路印,结出一套组合手印,呈四十五度斜角对着下方打过去。 刹时间,燃烧着紫色火莲的莲花斜倾着从桥上飞向魂渊深处。 一路过去,犹如燃起一条火龙,火龙又迅速朝着周围蔓延开,烧得里面的鬼魂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 每一个魂魄都在火海中扑腾挣扎,无数的恶鬼在紫色火焰中化成飞烟消散,有些鬼魂身上的怨气很快被烧没了,身子变得轻盈,朝着桥上飞来。 连晓星又一口气打出九座渡魂莲台,引那些被烧去怨气的干净魂魄去投胎。 裴晓晨看到长长的“滑梯”出现在面前,再看里面的鬼魂被业火烧得顾不上她们,哪还不明白,立即施展天禄镇身印,把自己笼罩在天禄兽影的保护中,翻身跃到栏杆外,喊“晓星,跟我来” 连晓星到栏杆边,双手撑在栏杆上,使劲一跳,臂力不够,腿也蹦得不够高,离地一尺,就又落了回去。她喊“拉我一把。” 裴晓晨一手扶住栏杆,单手拽着连晓星的腰带,用力一拉,便拉得连晓星直接翻过栏杆。她呈保护姿势把连晓星揽在怀里,喊了声“害怕就闭上眼睛” 往滑梯上轻轻一跃,便跳了下去。 滑梯上全是业火,她俩又一次沾上了业火,但烧的次数太多,能烧着的怨气什么的,早烧没了,业火压根儿不沾身。 可是这么长的滑梯,底下是无论深渊,铺的路有没有铺到底,连晓星一点底都没有。万一还差一大截,岂不是要摔死 连晓星越想越害怕,再加上速度越来越快,吓得她发出“啊啊啊啊”的惨叫声,紧跟着风往嘴里灌,嘴得脸皮都颤了起来,然后她又被裴晓晨捂上了嘴。 裴晓晨喊“闭眼睛” 连晓星赶紧闭眼睛,果然看不见就没那么害怕了。 可紧跟着周围就变得沉甸甸的,好重,好挤,还凉凉的。她睁开眼,到处黑麻麻的,一道接一道身影压在四周,都快揣不上气了。 裴晓晨身上天禄神光很快破碎,紧跟着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又抓又挠,身边全是嘶吼声。 她身上护体的天禄神光刚破,连晓星手里紧抓着的半截细莲藕便沾到了周围的鬼魂和怨气,立即冒出紫色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