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先生年事已高,何必劳他费心?只盼他长长久久痛痛快快一辈子才是。”
“日后宋先生就请殿下多多关照了。”
“职责所在不必相求。”
语必谢云华后退一步,朝霍长玄行了个大礼,霍长玄领受这一礼,目送谢云华离开。
大门敞开,抬眼可见凤表卓然,眉如月,身如柏,人如玉,点漆瞳微微张开,淡天琉璃,清疏雅致。
一步一步走向谢云华,揉了揉她的眼,唇角深弯,清润声慢慢悠悠荡开,“你又不回家。”
谢云华眨眨眼,长睫扫过霍延章指尖,突然觉得被她撩了一下。
自然而然牵起她手蹬上马车。
“王爷,昨天京里——”
霍延章将谢云华揉进怀里,教她动弹不得,谢云华安安静静感受着来自霍延章的心跳以及他的体温。
她昨天想了许久,她想如果她安排的人将她供出来,她这次大概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她也一直在等,等京里传来消息,说策划失败请她上路。
霍长玄问见到的是他是不是很失望,她遵从本心回答了他的话,她的确失望。似乎在潜意识里已经不排斥霍延章,甚至觉得他是安全的。
至少与旁人比起来,他的确安全许多。
谢云华想过自己后路,每一条都没有霍延章的存在,可现在他切切实实抱着自己,又让她觉得暂时可以歇一歇了。
她没有推开霍延章,任由他赖上自己。
过了许久,霍延章松开谢云华又拉住她的手,将她一遍遍地看。
“我昨天想了许久,我想霍长玄要是杀了你,我就杀了他给你报仇。我还在想你策划完这一切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两天还行,久了我找不着可怎么办?我还想他们把你供出来,皇帝要我亲自斩你,我集结兵力来不来得及。”
“云华,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人被抓住,没有刑讯逼供,你还活着。”
谢云华道:“刺客早晚被会被揪出来,王爷所想的结局随时都会发生。”
“后面的都交给我,信我。”
谢云华摇头,“他们是我最后的底牌,我不能把他们交给王爷。”
“我霍延章在此起誓,日后如有背叛谢云华,便教我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霍延章郑重其事,没有半分虚假。
“他们也不能落入旁人手里,是也不是?光天化日行刺,从春英巷再到周府,悄无声息来,悄无声息去,皇帝必不能忍,届时出动影卫,再无转圜余地了。”
“云华,我替你善后,我与你同罪。”
谢云华眼睑低垂,“王爷这是何苦。”
“我要说我要争那个位置呢,你现在是怀王府的人,跟王府荣损与共,你出事王府不能免责,那我多年筹谋岂不毁于一旦。”
谢云华想了又想,终是点了头:“好。”
向霍延章报了个位置,霍延章秘密安排出去。
进了京二人由马车换成轿子,到府后刚刚坐下,总管亲自来报:“叶文希上门。”
“你要见吗?”霍延章问谢云华。
“不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你去南院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叶文希在正厅落座后喝了一盏茶霍延章才出现。
叶文希匆忙行礼,霍延章略略挥手请她入座,叶文希因挨了板子坐不下去笑着婉拒。
“王爷救命之恩民女还未相报,今日登门是特意向王爷叩谢大恩的。”
说完抖着腿跪下朝正座磕了个头。
霍延章道:“叶小姐可还有事?”
“昨日临时改口供教王爷为难,民女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请王爷莫要怪罪。”
“你所言非虚,只是隐瞒了部分事实,本王能理解。”
叶文希紧接着又道:“王爷救我回来那日还有一个姑娘落在刺客手里,不知王爷可见过她?”
“不曾看见。怎么?她是叶家的人?”
“王爷说笑了,叶家只剩我一个,没有旁人了,她也是杀我的刺客,不过这个刺客很特别。”
霍延章眼神微微一凝,“哦?怎么特别?”
叶文希回道:“她身上没有女子的体香,像刻意不想让人知道她是谁,我猜是国舅爷那边的刺客,但她看起来并不想伤害我。”
“你应将此事上报给大理寺,他们会追查下去,直到将贼人捉拿归案。”
“我报了,他们说会去查。”
“那便是了。”
叶文希又问:“王爷那日有没有抓到别的刺客?”
“人在大理寺监牢。”
“那就好,民女就怕他们事后报复。”
叶文希说完有些羞涩地瞄了霍延章一眼,声音怯怯地:“王爷大恩民女无以为报,民女甘愿留在王府侍奉王爷左右。”
霍延章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随后敛声道:“你的去处陛下自会裁度。”
叶文希听霍延章说话声音冷硬心头害怕起来,旋即喏喏应付着告了退。
叶文希走后霍延章直奔南院,对谢云华道:“有人对我下毒手,你救我不救?”
谢云华顿时色变,“出事了?”
霍延章抓住谢云华的手放在心口,一本正经地道:“有人对我垂涎三尺,我只为你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