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皱眉自己图个乐呵。
“明天去看日出怎么样?”
沈星看着他:“已经确定好了?”
费西原询问她意见:“没,你想去吗?”
沈星点头:“我没问题,那得早点起。”
费西原估算了下时间:“四点吧,得爬一个半小时的山。”
沈星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了,距离出发时间没几个小时了。
酒吧离旅馆还有一段路,路上黑灯瞎火,即使有路灯也昏暗暗的。
费西原弯下腰,对沈星说:“上来,我背你。”
沈星扑上去:“那我开闪光灯给你照路。不过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叫他们了?”
“不用管。”费西原接着说:“有些事两个人才好商量。”
意有所指,但又没说明切。
沈星想想也是,但是让她想不通的是费西原好像就有种梦能力,明明处处不在意,但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捏捏他的耳朵:“你说为什么我们又能靠近了,明明……”
费西原顿了顿,语气颇低沉:“又拿这事气我?”
“呦!”沈星揽住他脖子:“还生气呐。”
费西原听着她这隐约其辞的语气真想咬她的脖子,他呼了一口气,侧头贴了贴她的脸道:“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最受挫的事是什么?”
沈星低调道:“我要答因为我,那我也太自恋啦。”
“不是你能有谁,那会长本事了还是报培训了,尽挑戳心窝子的话说。”
费西原不是一个喜欢示弱的人,但在沈星面前他觉得这种示弱无伤大雅,说不定还有被揉脸的机会。
“我……我可没说啥。”沈星说的小声,还有点信心不足。
“反正那会心情没几天好的,酒量也是那会练的。”费西原停下来,侧着头对她说:“虽然气你,但更心疼你。”
每次她站在风口浪尖上,镇定自若,像一个熟练的老手,其实也在悲伤自渡。
沈星听了也有些难过,那些事那些话非她所愿,结束的并不愉快,想到他在她看不到的时候受挫、难过、喝酒,沈星的心疼了那么一下。
她趴在他背上给他顺毛,手轻轻摸在他短发上,有一下无一下的。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中有一种突然沉浸的安宁,会让人想望望天或者拥抱。
费西原背着她一步一步走着,突然停下来问她:“你还记不记得你们有一次去杭州又打电话找张维克帮忙?”
沈星对这事记忆深刻,便道:“记得,跟伊春去见网友。”
费西原不急不缓的说:“那天我让江女士找大师给我算了生辰八字,后来又找道士去庙里念了四十九天的经。”
“我们又能在一起,可能是这个原因。”
可能是这个原因这句话他说的很慢,好像经过深思熟虑,他们都觉得这种事不现实不靠谱,但又知道不得不信。
沈星歪着头看他,他面容清冷,姿态如常,身上却有一股无所畏惧毅然决然的劲头。
她问:“你信这个?”
他回:“以前不信,后来信了。”
沈星一笑:“或许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问题,我想太多,所以才会天天晚上做噩梦,时不时流鼻血。”
“但后来成长了,这些事变得不足为惧,任凭那些画面再可怕也再也影响不到我。”
费西原扭头,淡淡说:“别怕,我们会好好的。”
沈星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做,捧着他的脸说:“能遇见你,真好。”
即便阴雨时有,阳光总会透过云层中的裂缝散去。
——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收拾收拾,去岛上的最高处看日出。
出门时,天还暗着,雾气蒙蒙。渔村民宿的游客还沉浸在睡梦中,可靠海吃饭的渔民早早再做出海的准备工作。
沈星走过船停靠的岸边,看到的都是灰绿色的大网,靠海吃饭,渔网和船都是吃饭的家伙。
走出渔村,众人朝着上岛山的路线出发。
不常爬山的人看山会腿软,但适应强度后,反而会觉得呼吸顺畅。
但这个感悟明显不是沈星的,她和费西原并排爬,羡慕的看着张维克和谭君的体力。
她呼了口气,尤为不解:“一个北方姑娘怎么有这么好的体力。”
“哦,我知道了,是北方姑娘听惯了不到长城非好汉这句话。”
费西原听着她碎碎念,指向她自己:“那你的,南方姑娘?”
“我听到最多就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沈星微微喘了口气,挂在费西原身上:“平时缺少锻炼,临时抱抱你这只大腿。”
“来吧。”费西原挑挑眉,甚至抬起了腿。
沈星试过之后道:“不太粗。”
“哪不太粗?”终于赶上来的伊春第一句就听到了这话,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说大腿呢。”沈星抹了把冒出来的汗:“你们要不要也休息下。”
卢亦铭替伊春回答:“休息吧。”
伊春往前跨了两步,把锅甩给卢亦铭:“他体力不太行,我半程都在等他。”
卢亦铭只是人白,也谈不上弱不禁风,
面对这样的问题也不像费西原会耍嘴皮,能用体力两个字展出无数个回答,比如我哪方面体力,你哪瞧见我体力不行等。
他索性就直接认同:“那请你以后多废废力。”
往哪费力啊!伊春想了想茅塞顿开,草!
沈星和费西原对视一眼,哎,继续爬吧,好端端当什么灯泡啊!
她朝伊春挥挥手:“先走一步,下次便是顶峰见。”
人一生最好的祝愿便是顶峰见。
沈星和费西原爬上顶峰时,张维克和谭君正抱膝而坐,笑容满面,即使日出未来,好像已经见到了她和费西原不曾见到的美丽风景。
伊春趴在卢亦铭的背上,津津道念叨眼前的景色,早早忘记半途中的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