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尅惺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往上看。
不知何时,那雕像的双眼睁开了,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整颗眼球都是蓝色的,像海水一般晶莹剔透,却又深不见底。
这样美丽的一双眼睛,蔺尅惺却看得想骂人,我和你又不熟,怎么上来就叫主人?
楚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蔺尅惺,“你?”
“我不认识她!”
楚臣笑出声,“我什么时候说你认识她了?既然珍珠打开了,就把蛊鱼眼拿出来吧。”
蔺尅惺重新看向雕像的手,此刻珍珠外壳已经消失,蓝色的光也已经散去,雕像手中铺着一层软垫,软垫之上,是一颗红色的珠子。
“这就是蛊鱼眼?”蔺尅惺问,“你确定没认错?要是拿错东西,我们会不会一辈子困在这海底?”
“应该不会错,书里说,蛊鱼活着的时候,可用其双眼之中,血色的那颗眼睛蛊惑人心,一旦与这只眼睛对视,人的思绪就会变得一片混乱,□□痛苦不已,除非吃下另一只白色的蛊鱼眼解毒,否则就会生生承受痛苦,直至死亡。
蛊鱼死后,白眼和躯体会被后代啃食,最终只会留下一只蛊惑人心的红色眼珠,而这只留下的眼珠,也就变成了传说中,可以堪破世间一切的蛊鱼眼。”
蔺尅惺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道:“你看的这书,真的准确吗?”
“这次肯定是对的。”
蔺尅惺迟疑了一会儿,却还是点头,伸出手去拿蛊鱼眼。
在即将碰到时,她停了下来。万一这蛊鱼眼看破自己的身份,直接像那雕塑一般,用震耳欲聋的声音直接说出来,那不就更完蛋了?
蔺尅惺收回手,“刚才是我打开的珍珠,现在换你去拿。”
楚臣别有深意地看了蔺尅惺一眼,也没说话,直接伸手过去,将蛊鱼眼拿了出来。
在蛊鱼眼离开的一瞬间,那巨大的雕像也几乎同时缩小,然后掉进了蔺尅惺手里。
“?”
蔺尅惺握着这烫手山芋,焦灼地望着楚臣,“你看的那本书里,有没有提到过这个情况啊?”
楚臣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了个猜想,但他依旧如实回答:“没有,准确来说,都没提到这具雕像。”
蔺尅惺觉得,也许这雕像也是不小心掉到自己手上的,所以她决定,找个机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把这个雕像丢掉。
于是在两人往水面游去时,蔺尅惺假装手滑,将那枚巴掌大小的雕像扔向了海底。
楚臣看见后问:“怎么掉了?”
蔺尅惺总觉得楚臣的眼神怪怪的,难道他已经起了疑心?她不清楚楚臣对魔族的态度如何,也不敢贸然说实话。
不过话虽如此,蔺尅惺却相信,如果是蔺可心说自己是魔族,楚臣肯定想方设法也要把自己变成魔族。
“没拿稳。”蔺尅惺继续往上盯着水面游。
“要帮你去捡回来吗?”
“算了吧,掉都掉了,我们先快点上去吧。”
向上游的过程,不似掉下来时那般惊险。
很快,两人就一前一后地浮出水面。
他们一出来就看见了蹲在沙滩边上的车秋承,以及躺在树下乘凉的花阙水。
车秋承目瞪口呆地看着水面上的两颗脑袋,“你们怎么从水里出来了?”
他又转身看了看花阙水身旁的大树,“你们不是在树里面吗?”
楚臣先前就和车秋承解释了半天,但车秋承始终相信他就在树里。
于是这会儿,楚臣也没和他解释,跟着蔺尅惺一起爬上岸后,从储物囊中拿出蛊鱼眼。
花阙水走过来看见,问:“这颗红珠子是什么?”
蔺尅惺说:“蛊鱼眼。”
“!”
花阙水震惊地看着两人,“你们就拿到了?我们还在等你们从雪山里出来呢。”
蔺尅惺和楚臣对视了一眼,无奈道:“我和楚臣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反正大概就是,刚才雪山坍塌了,我们直接掉进了天倾海里面,又十分凑巧的被拉到了蛊鱼眼身边,最后十分顺利地拿出来了。”
“这么凑巧的吗?”花阙水觉得有些奇怪,“天倾海里未知的东西很多,你们不会是被骗了吧?”
楚臣站在蔺尅惺身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楚臣也觉得太过于凑巧了,倒不是觉得被骗了,他是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正好和蔺尅惺坐在一只鸟上,他是不是不会卷进雪山里?就连海底看管魔族圣物的巨型雕像,也神奇地称呼蔺尅惺为“主人”?
魔族消失已久,但也并不代表他们全部灭绝了,蔺尅惺难道是魔族的人?
车秋承没那么在意过程,反正拿到了蛊鱼眼就好。
“那楚兄弟,我们现在怎么用它啊?除了你,我们以前也没听说过这玩意儿。你应该会用吧?”
楚臣收回发散的思绪,点了点头。
他集中精神,在想着猪妖事件的同时,将自己的气息抽下一缕,附着到蛊鱼眼上。
当蛊鱼眼被那道气息完全包裹后,它渐渐散发出血色红光。
红光变浅后,几人看见蛊鱼眼上方,出现了一个不断变化的画面。
画面中的场景看起来像是一间地宫,潮湿的墙面上点着几盏壁灯,地宫中央有一个立于水面之上的祭台。
而祭台正中心,坐着一名白衣黑发的男人,画面中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男人的外套衣摆极长,向四周铺开后,直接盖住了大半个祭台,向下漂浮到水面上。
没过多久,他将双手高举过头顶,四周的空气中凝出水珠,全部向着男人涌去。
等水珠全部被吸收后,一株灵草出现在男人的手中。
男人拿着灵草起身走出地宫,随着步伐走动,他身上的白色外套燃起了火焰,等他走到地宫外面时,身上的打扮已经完全改变了。
蛊鱼眼发出的红光变深,盖住了画面。
车秋承猜测道:“这人说不定就是幕后真凶,他手上的灵草,定然就是导致癫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