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阙水闭着眼睛,边哼歌边在路上歪歪扭扭地走着,突然被人一把拉住。
花阙水施法朝身后拍去,同时压着眼皮回眸,“谁!”
谁知却看见了笑得阳光明媚的郁芙蓉,花阙水皱眉道:“你为何拉住我?”
“阿水姑娘,我瞧你与尅惺公子相交甚好,不知能否帮我个忙?”
“不帮,你还是他带回来的呢,怎么你们不熟?”
“尅惺公子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
“之前我想对尅惺公子以身相许,只是因为想快些逃离父亲的魔爪,现在我能留在落霞山庄,已经很满足了,所以能否帮我告诉尅惺公子,不必每次见到我都避如蛇蝎?”
花阙水点点头,眉头却依旧拧在一起,“我知道了,会告诉他的。”
对于郁芙蓉这番话,花阙水并没有放在心上,爹爹早就告诉自己,暂时要和郁芙蓉保持些距离,对她说的话也不必在意。
郁芙蓉走后,花阙水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蔺尅惺。
花阙水转身朝歆聆台的方向走去,还没踏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车秋承的声音,他似乎也刚到。
“大兄弟!师父叫我们去见他,说有事商议。”
一个爽朗的声音传进屋内。
蔺尅惺挠着脑袋抬头,怎么这么多人来找我啊!什么时候能搬出去一个人住!
这一次来的人身材魁梧、剑眉星目,正是车秋承。此人乍一看是个翩翩公子,如若他是个哑巴的话……
“大兄弟,你说说这师父三天两头儿叫我们去商量什么?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正事,之前叫我们去调查一桩奇案,结果呢?那乡村妇人不过是丢了只猫儿罢了,他老人家还弄得多严重一样,这一次指不定是哪家的狗崽子走丢了,又让我们使出法术去寻。你说那人间的画本子里,仙人天天不是这儿去惩恶扬善,就是那儿去斩妖除魔,怎么我们接的任务还不如那凡间的衙役?别人尚且能查个大小命案,我们呢?上次好不容易抓了个走火入魔的猪妖,结果也没什么后续……”
蔺尅惺还未来得及开口回话,车秋承就一股脑地说了一堆话,还边说边帮蔺尅惺折被子、理鞋子、洗茶具、扫灰尘……
后来不知道车秋承还说了什么,反正蔺尅惺是赶紧逃走了,只有花阙水在的时候,车秋承才能收敛一下碎嘴的毛病。
蔺尅惺跑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外的花阙水,“你怎么回来了?正好,你进去管管老秋,他又在我这里念念叨叨的。”
抱怨完,蔺尅惺头也不回就跑了,似是怕被厉鬼追上一般。
等到几人齐聚萃乐府时,蔺尅惺看着车秋承神清气爽的陪着花阙水走进来,就知道自己的房间又得到了一次免费大清扫。
“大兄弟,你刚刚怎么说着说着就不见了,我跟你讲,你那衣柜里的衣服都生霉了,可惜今日天气不好,我就没给你拿出来晒,你记得出太阳时抱出去晒晒,实在不行扔了重新买几件,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不穿干净点,怎么有小姑娘看得上你,还有……”
“怎么没小姑娘看得上了?我就喜欢尅惺啊。”
花阙水打断车秋承的话,开心地坐到蔺尅惺身边。
车秋承听见这话,立马瞪了蔺尅惺一眼,没再吭声。
“比兴呢?还没来?”
花怨怜听见院子里的说话声,半阖着眼睛,挺胸抬头地从房中缓缓走出来,依旧是一头白发配着火红的衣衫,就是这过于板正的姿态,一看就是故意装的。
“师父,老二不在庄里。”车秋承答道。
“他去哪了?”花怨怜睁开双眼。
“去凡间了,他说他要找人,不知道找谁。”
花怨怜四处打量了一下,确定二徒弟不在后,他随意地撩起衣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那太可惜了,不过正好这次你们也要去凡间,要是能碰到比兴,你们就顺道帮他找找人,找了百来年了,动不动就不在山庄里也不是个事儿。”
说完,花怨怜丢给三人一张卷轴就走了。
花阙水打开卷轴,上面写着这次任务的地点,“巨峰村——黄大娘家——祖坟?”
“我就说吧,又是这种没什么挑战的任务,估计就是帮别人挖挖祖坟。走吧走吧,赶紧处理完,看看能不能遇到老二,帮他找人可有意思多了。”车秋承挥了挥手就拉着蔺尅惺走了。
三人各自回到房中收拾第二天出发的行囊。
蔺尅惺和以往一样,塞了一堆法器、仙丹、灵草到储物囊里。花阙水则打包了不少胭脂水粉。
只有一人,趁着深夜,鬼鬼祟祟地钻进了黑灯瞎火的膳房。
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三人使用传换术来到山底后,就换成了骑马赶路。
车秋承躺在马背上,用灵力控制着马匹行走,“我这次带了很多打发时间的东西,上次我们三个一起去执行任务,那家人不是在玩游戏嘛,叫那个什么?对!杀死黑心地主!我看他们玩的挺有意思,我就也去买了一副牌,到时没事做可以玩玩。对了,我昨晚上还蒸了五十笼肉包子,阿水最喜欢吃这个了,一会儿饿了你们给我说。”
蔺尅惺听出不对劲,挑眉看向车秋承,“老秋,师父不是规定晚膳后禁止你去膳房吗?你每次做完吃的不洗碗擦锅,第二天厨娘去做早膳还得先给你做完收尾工作。”
花阙水也凑过来,“对啊车秋承,你那么勤快,为什么每次做完饭不清洗锅碗瓢盆?”
车秋承本不想搭理蔺尅惺,但听到花阙水这话,他赶紧开口解释:“没有阿水,我不是不清洗,只是每次实在是有急事耽搁,你放心,以后我们住在一起了,我一定洗碗!”
“谁说和你住在一起了啊?”
蔺尅惺不由笑出声,“老秋,什么事那么急,每次都在你做完饭的时候出现啊?”
车秋承闻言狠狠瞪了蔺尅惺一眼,这人怎么总拆我台?
“行啦,车秋承,我们还要走好久呢,到时候你嗓子又说哑了,我们可不管啊。”
花阙水无奈,每次出门,车秋承都能把自己说口干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