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预衡笑出了声:“嘿嘿,我家宝宝吃醋啦?”
叶珎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吃醋,但她真的很膈应方预衡和相亲、联姻这些事有关系牵扯:“我跟你讲过,我们之间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同样的,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哪怕只是一点苗头,只是捕风捉影,我也可能上纲上线,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明白吗?”
“Okay, Your Majesty.”
“回答问题。”
“指名道姓的只有范家,舞到我面前来的,也就她,其他都是我家有个侄女不错,要不要认识一下,我家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你们应该能聊到一起去,之类的,我都是立马回绝,说我有女朋友,有未婚妻。范锦娴真的很,自以为是,所以我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因为家里不同意,所以老婆在国外。
我不想过度评价她这样的女生如何如何,范家的情况也很复杂,她父亲私生子私生女不少,但和袁豆豆相比,一个是把父权家庭当做自身踏板,努力成长为不被父兄掣肘的女性,一个是想通过强有力的夫权,让自己在原本的家庭更有地位的女性,我可以用不同的态度面对吧。”
叶珎忽然有点同情起那位素未谋面的范家小姐,如果不能嫁给自己看中的人,也许在不久之后,她就要嫁给父亲为她选择的,他们口中事业有成、“相貌堂堂”的人了。
“你们男人说这种话,有点站着不腰疼的感觉。”
方预衡朝她眨眼睛:“我怎么着腰都不疼,你知道的。”
“呸,谁以前不喜欢腰花汤,现在三天两头要喝啊。”
“我这叫养精蓄锐,战术养生晓得吧。”
“是是是,您好好养着吧。”
下午叶珎给乐佳打了个电话,问她范锦娴的事情。乐佳说的,和方预衡说的差不多,补充了在范家想找她麻烦的时候,方预衡直接把苗头掐了,给了范家一个巴掌,卡住了新歌的某条海关关系,放过的条件,是范锦娴不要再到他面前蹦哒,别再找上悦艺人的麻烦。
范锦娴不仅和乐佳有矛盾,乐佳之前,她为难过另外一位上悦当红的小花,直接把人吓得退圈了。
“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
“我怀疑她和江松屹有事儿,但江松屹说不认识她,后来我问了一下公司的老人,好像是江松屹堂哥和她有关系,神经病一个。我寻思她怎么不出道算了,戏挺多的。”
“我还挺想见见她庐山真面目的。啧,怎么感觉麻烦事儿都是方预衡帮你解决的,你赶紧把江松屹干下去,自己当上悦的老板吧,我求你。”
“当上悦的老板有点难,当我自己的老板应该能行,陵安不是拓展文娱体旅嘛,方预衡让他朋友带我见了沪圈一溜的制片人,珎珎宝贝,我快要资源自由啦!”
“行,我这恋爱没白谈。”
“你眼光就是比我好,江松屹什么玩意啊,一边捧我一边压榨我,你不在我身边,我都瞎了心了。”
“成为巨星的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嘛,加油啊我的大明星。”
“为了我满崽以后追星不用愁,我也要更上一层楼!”
“小东西爱听昆曲扬剧,你发展的方向不对。”
乐佳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两个人聊完,叶珎才觉得心情好些。她点了点地面让摇椅晃起来,最终还是选择在今天,单独和邱姝聊一下,不多耽误时间。
她在工作平台里私信邱姝,约她下午三点半过来聊点事。邱姝没有拒绝。
她过来时,叶珎在搅拌她的印泥。她们和傅老师学画,傅老师送的第一份礼物,就是印章和印泥,师姐说这是身份和品格的象征。好的国画印泥一般都有点贵,所以即便放了这么长时间,干得厉害,她也舍不得扔掉,切块放在白瓷碟子里,掺了蓖麻油膏,捏着玉质的印筋一点一点化开,再搅团。
“如果你在忙,可以换个时间。”
“坐,手做事,不耽误说话。”
“黎婷不在,你替她人事谈话?”
“你应该冷静下来,知道范锦娴对你说的,不都是真话了吧。你们是?”
“港大同学。”
“你在这边的人脉资源,和她关系不大吧。”
“何以见得。”
“我看了你这几年的订单,里面没有一单是和她或者和范家关系很近的,你很清楚他们那样的人家,每年在这些东西上的花费,不说灵秀,还有华艺堂呢,陵州商圈没有哪家敢说没经华艺堂买卖运送过东西,她作为你的朋友,没从你手上买过一副镯子一个物件,很奇怪,不是吗?”
“她在家里的处境很尴尬,用钱不自由。我外婆是上海人,陵州的圈子,最初是她带我进来的,入场券有时候很昂贵。”
叶珎轻笑:“说得过去。所以这个朋友,有情谊,但情谊不深,有价值,但价值不大,有悄悄话,但半真半假。为了这样的朋友离开灵秀,你觉得有意义吗?”
“没有意义,我只是为我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敢作敢当,很不错的品质。上午后来说忘了,你有事情找方总,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想问问我的职位有没有晋升的空间,如果没有,我还是想回华艺堂,现在看来不必了。”
“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复你,灵秀的规模即便日后扩大,也不会比现在大很多,这一行,隐于市是完美的状态,不需要太热闹,适当引人注目就可以,现在是二十七名员工,已经有五个经理了,以后最多三十七四十七,不会超过五十个人,五个经理也足够。
而我的位置,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都是无可取代的,所以如果你迫切地想升职,想拥有更高更重量级的tittle,在这里是没有办法的。只有这件事吗?”
也许离开是注定的,邱姝觉得这番话起码能让自己的离开有一个体面的说辞,对她的不喜减了几分:“还有一件事,南钢的董事长退休加办寿,要选一幅画送去,我记得慧仙老师有一幅松鹤延年在灵秀,她的画都是方总私藏,我想问他能不能送。”
“是瞿总吧,大概什么时间?”
“五一之前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