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一层被褥。
林芫却混不在意地道:“嫌弃最好,我才不想侍奉人呢,最好是直接把我赶出东宫,这样我就可以回西夏了。”
“你想得倒是美!”贾世珍推开窗户,葱白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码头,即便是夜晚,依旧人声鼎沸,“你们闻到血腥味了吗?你门知道今天扬州城的谁死了吗?”
柳昭昭碎步至窗前,将手拢在眉心,翘首望过去,果就瞧见菜市口围堵着许多人。
当柳昭昭的视线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时,她捂着嘴退了一两步,“那不是张姨妈吗?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渡月馆检查姑娘们的功课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热闹?”
贾世珍冷淡地觑了眼,那个曾经满面容光,如今却刹那间老去十岁的女人,低低地叹了一声,“他男人今日放火要烧死晋王,没想到晋王早就发现了,或者说这火本身就是晋王引导他男人烧的,因为我们上船的时候,我听见小安子同朱总管说话,似乎他们并没有损失甚么财物。”
原本还不觉得,等窗户一推开,浓重的血腥味霎时就涌了进来。
林芫半日不曾进过水米,本就有些虚弱,乍又闻到腥味,当即就干呕起来。
柳昭昭忙将窗户和门都关上,又在屋子里香炉里加了甜橘皮做的香粉,捧着香炉子将屋子里各个角落熏了个便,林芫这才好受些。
柳昭昭又从箱子里,找出一盒子蜜饯冬瓜,装了一盘放在高凳上,给高凳放在林芫面前。
林芫拿了一块含在嘴里,这才感觉好受多了,她问贾世珍:“这段老爷不是扬州商会会长吗,也是咱们扬州城的首富,叱咤风云数十年,连赵知府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为何这么轻易就倒台了。”
贾世珍静静盯着林芫,而后郑而重之地道:“在绝对的权利面前,金钱算什么,晋王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顿了顿,她又道:“然而,晋王再如何厉害,终究是难登大位,而我们要去的东宫,要侍奉的太子,将来却是主宰着天下苍生性命的人。阿芫,难道你就不心动吗?”
林芫倒也知道一些,张姨妈同他们说过,晋王的生母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没有外家的扶持,与太子或者其他皇子相比,少了许多的助力,是以最多就是做太子的辅丞,而登大位的机会是极其渺茫的。
林芫失力地道:“我心动什么呀?他们再有能耐是他们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一个晋王,我都插翅难飞。若太子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回西夏寻亲了。”
说罢,林芫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发泄似的,一口气吃了三根冬瓜蜜饯。
贾世珍隔空点了点她的头,“就你这姿色,你就不知道上进一点?拢住了太子的心,别说帮你寻亲了,说不定你爹娘自己就找过来了。”
林芫却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没有那个心气。而且,我听张姨妈说东宫的姬妾多如牛毛,你们不觉得太子很脏吗?”
贾世珍用力地摇了摇头,“你可真是愚不可及!”
柳昭昭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虽然你们意见不合,但是我知道,你们都想着彼此的。等到了东宫,我们再见机行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