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见我...我追上去也...”苏晓月微微挣扎,心中难受极了。
“你想见先生不是吗?你不是最不在意他人看法的吗?怎么变得如此胆怯了?”林铮将她圈在怀中不让她乱动,专心向前追去。
苏晓月没有回答,心中却不再犹豫。无论如何她也想再见陶章一面。
林铮顾及苏晓月身子虚弱,控制马儿并没有行的太快,但片刻后还是赶上了缓缓前行的马车。
“陶先生,先生停一停。我有话想对您说。”行至车窗边,苏晓月按捺不住对着车内呼喊着。
陶章听到有人唤他,奇怪地拉开车帘。
一看竟是苏晓月和林铮,急忙令车夫停了车。
林铮勒住马走到一边,给那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
“晓月,你可好些了?”陶章忍不住关心道。
“先生,您为何要走?是不是因为我?您不要离开,我并不在意那天的事情,我还想感谢您救了我。”苏晓月有些着急。
陶章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却坦然而坚定。
“晓月,你不必自责。你的前路会更加险阻,我此时离开才是正确的。”
“先生,我不怕。我...”苏晓月还想挽留他,陶章却止住了她的话。
他拍拍苏晓月的头,温柔的笑了笑:“我陶章不能护住苏家,也绝不做他人刺向苏家的利剑。”
苏晓月见他去意已决,心中十分难过。
“晓月,你是个伶俐坚强的好孩子。为师相信你此生定能平安幸福。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还能否妄称你师。”陶章的笑容有些苦涩。
“先生,您永远都是我的先生。”苏晓月诚恳地说道。
陶章的眼角带了泪意。他欣慰地点点头。
“若婉儿知道你如此懂事,想必也能放心了。”
“先生跟我姑母...”苏晓月欲言又止。
“我与婉儿并无私情,从头至尾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你的姑母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你定要记住她。”陶章郑重说道。
苏晓月点点头:“是,我们一家都从未忘记她。我从小便看到爹爹总是偷偷的哭着想她。想必她在天有灵,也能护佑苏家和先生。”
“婉儿已经去了?”陶章大惊。
“姑母不是被贼人掳走,二十年前便死了吗?”苏晓月似乎也对陶章的反应有些不解。
此事不是天下人尽皆知吗?
难道先生...真的已经糊涂了?
“你竟不知?你父亲没有告诉你?婉儿当年并非是被掳去的,虽然许多年未见,我也坚信她绝没有死。”陶章震惊道。
“什么?!”苏晓月懵在了原地。
姑姑没死?父亲知晓?那祖母也知晓?莫非...整个苏家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她傻傻地望着陶章,期盼他能告诉自己详情。
陶章自知一时失言,有些后悔。苏文和瞒着她,定是有自己的用意。
他尴尬笑道:“啊...天色不早了,为师该走了。晓月,你要保重,希望将来还能有机会再相见啊...”
说罢赶紧上了马车,深深望了林铮一眼,匆匆命车夫驾车走了。
陶章走后,苏晓月仍旧怔愣着站在原地。
林铮将她抱上马,缓缓往回走。一路上苏晓月不发一言,林铮便也不说话。
到了城门口,将马还给那车夫。林铮便又将苏晓月背了起来。
她趴在林铮背上低下头,任披风的兜帽罩下来。抛去姑母的事情不谈,离别总是让人伤感。
城门口人来人往,都不由回头打量着这两个奇怪的人。
“林铮,我们回去吧。”她吸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着。
林铮不言不语地往回走,只感觉背后的人在微微颤抖,肩膀一阵阵湿热,是她又落了泪。
回程的路走的并不匆忙,他就这么背着她,不再躲着走些偏僻的小巷,也不顾及旁人如何看。
林铮步子迈的很沉,快到苏府的时候,身后的人没了动静。
想是哭的累了,又睡了过去。
“对不起。”
“我原以为这样就能保护你,是我错了。”
“你再等等,我要这天下再没有人能伤害你。”
林铮听着她悠长的呼吸,轻轻地说着,像是说给她,也像是说给自己听,越走步伐越坚定。
苏晓月的睫毛颤了颤,一颗泪珠子又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