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牢门,唐岫很快就冲了上去,解开套在父亲身上的铁链,看到父亲身上所受的苦难,他眼中不禁落下泪来。
二人重聚,都是互相问候了一番。
唐父缓过情绪,注意到牢门外站着的宋鹤灯,少女容颜昳丽,即便是在阴暗低沉的牢狱里也遮挡不住她的一身贵气。
“这姑娘是?”
唐岫站起来为宋鹤灯介绍。
“这是......长公主殿下。”
说出长公主几个字时,他心里仍是不敢置信的。这样一位帮他的贵人,竟是远在天边的云霞,可望不可即。
一听到长公主三字,唐父立刻弯腰垂手,恭敬地对宋鹤灯行礼,心里还在想,儿子什么时候竟结识了京城中的权贵。
宋鹤灯打断他冗长的礼节,开门见山:“老伯不必多礼,那块石头现在哪里?”
唐父叹了一口气:“那石头自从献给范虹,我就再也没见过了。现今若无异样,那石应还在府衙里。”
如颂斜了一眼旁边的小厮:“还不快去找。”
小厮飞快地道了声是,便连滚带爬地退下。
四人走出牢房,宋鹤灯看了这座压抑灰暗的牢狱半晌,低头对如颂道:“一定还有人蒙冤,派人查清之后将蒙冤之人放了吧。”
小厮办事速度飞快,他很快找出那块范虹珍之重之的美玉,恭敬地献给如颂。
宋鹤灯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以后做个好人,要是再敢行欺压百姓之事,让本宫知晓定不饶你。”
那块玉在宋鹤灯手里,沉甸甸的,带着些许寒凉。
唐岫和如颂看着宋鹤灯面色沉沉,便知晓这玉可能大有文章,便都退了出去,留宋鹤灯一人在室内,窗户半开,斜阳落进来,照在少女娇美的脸庞,翩若惊鸿的一张脸染着淡淡惆怅。
她白皙手指摩梭着玉石上的那行小字,只是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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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此时正在府中练字,捏着毛笔的那只手指骨分明,随着他的动作,宣纸上慢慢浮现出一道仓劲有力的字迹。
辛汀立于室内,慢慢道:“唐岫乃江南人氏,因其父被江南府尹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进牢内,是以孤身一人来上京求个公道。”
沈宴淡然的一张脸并无什么表情,长指依旧在宣纸上写着字。
辛汀却觉得接下来的话,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支吾了半天。
沈宴抬眸,看了他一眼。
“三日前,他回了江南。”辛汀挠头:“长公主殿下和他一起去的。”
宣纸上的墨迹歪斜了,好好的一个字瞬间变了样子。
沈宴眼瞳漆黑,面上平静淡雅,却根本望不到他眼里真正的情绪。
辛汀只觉得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他心里委屈着。
大人,明明是你让我说的呀。
沈宴将毛笔洗净,放在笔架上,而后,一字一句缓缓道:“元嘉长公主和他一起去的?”
声音低沉似雨打芭蕉,含着无数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