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伶舟月被找到了。
可是没有,七日过去没有,半月过去也没有,离一月之期也只剩下几日了。
阿羽的灵力尽数恢复,甚至于比从前要深厚许多。
她等啊等,没等到伶舟月的消息,却等来了另一个噩耗。
丰州被妖魔攻占。
而丰州属于沈家治下的三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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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州边陲。
一人一骑在空荡荡的街道疾驰着,马蹄踢踏间扬起灰尘,骑兵腰间挂着的腰牌上面一个“沈”字,在日光下反射出光泽。他面上大滴的汗珠滚落,脖颈上一层汗甚至发亮,他终于赶到了琅州关卡,结印后点亮了城墙上的法阵。
“簌簌。”
风从四面八方刮来,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将琅州关卡保护起来。
与此同时,也割断了与丰州的联系。
骑兵被留在了丰州。
却像是如释重负,送出一大口气。
“报——”
“说。”
“松泉来信,说已经按照家主的吩咐,舍弃了丰州城池,力保琅州。”
沈景疏站在布防图面前,神情凝重,再没有昔日的懒散,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锐利如鹰隼,他紧紧攫着地图上“丰州”二字,良久方提起朱砂笔画叉。
“咳咳。”
“家主,您受了伤,又已经在此候着松泉的消息候了一宿了,不如歇息会?”陈管事小心道。
“我如何能歇?”沈景疏将笔“嗒”的一搁,朱砂溅起来几滴,将桌面点了几朵红梅,“我竟想不到,妖魔在我丰州蛰伏了如此之久!丰州是我沈家的地,这么大的州,我率一众沈家卫鏖战,竟然落得个大败的下场!”
当日沈景疏率兵在丰州关卡抵抗妖魔,落下杀阵,那妖魔竟早就准备了万千流矢,他们知晓沈家善用风,故而箭从四面八方齐射,又用的是玄铁铸造,罡风难以削断,实在是绝了沈家反击之力。
沈景疏与沈家将士们死守城墙,直到身重数箭。那妖魔却仿佛无穷无尽,城墙下血流成河,血沿着城墙蜿蜒了几丈高。
松泉掩护着沈景疏撤退,沈景疏固然不愿,此一退,若要再夺回丰州,便难了。
但若不退,接下来便是琅州、蜀州,再失一州,沈家就要倒了!
沈景疏躺在犳兽宽厚的脊背上,身上的血将他雪白的毛发染得斑驳,他望着愈来愈远的丰州城墙,握紧了手中血红的白玉骨扇。
眼下将丰州从布防图上画去,心中却是不平。
“丰州与岁州接壤,鬼州之下是岁州,岁州之下方为我丰州,若是妖魔自鬼州作祟,而后逃窜,应当首先攻占岁州,又为何会越过岁州到我丰州?江家呢?差去联络江家的人呢?为何迟迟没有回信?”
“回家主,属下也不知为何,差去江家的人都被妖魔杀了。”
沈景疏紧皱眉头,在“岁州”上画了圈。
“宸州楼家,可有立下防御机制?”
“昨夜已有楼家千影卫来报,已经立下结界,而楼家,愿意差遣一路千影卫前来支援沈家。”
十四州最大的州便是楼家的宸州,位于十四州中央,与六州接壤,是十四州的心脏,若是宸州楼家失了,十四州,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