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她方才触他一瞬,已然感受到他布料下坚实的肌肉。
汐兰的脸微微泛起红意。
她将找了大半日的红珊瑚一扔,背起他往上游去。
红珊瑚好看,但没他好看。
就算醒不来,放在水晶棺里当个摆设让她天天看也好。
……
梓末耳边回荡着战神楼危的声音:“今日之战,务必要胜!”
楼危对他有恩,若不是受了她的灵力点化,他说不定无法成为当今的木神。
此后,为了报答恩情,梓末效忠于楼危,跟随其诛杀妖魔,每每征战,必有他梓末的身影。
他要赢。
为了楼危,也为了诸天神界。
灵力绚烂,兵戈铿锵,无数炽亮的霹雳在沧芜地上方闪烁,杀声遍天,血流蜿蜒,他冲锋在前,背后陡然一震,震得他胸腔发麻,紧接着尖锐剧烈的刺痛从他后背传来,他的眼前逐渐被血色覆盖,耳边灌过呼啸的风……
不、不行,他要夺得胜利!
他猛地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湛蓝的眼。
她的眼睛清澈透亮,与海是一样的颜色,长发间别着珍珠链,覆盖了细小鳞片的蓝中带紫的耳鳍像块琉璃,立在颊后,她歪着脑袋,打量他,笑道:“你醒啦。”
他猛的坐起身,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汐兰险些被他撞到额头,她骇了一跳:“你、你做什么?”
他额上渗出岑岑汗水,视线游弋,身下是柔软的床榻,上面是洁白无瑕的贝壳,显然,他身在鲛人一族居住的海底。
他猛地出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你是何人?我为何会在这里?”
汐兰猛咳几声,吓得面色煞白,又有几分恼怒,“分明是我……我将你捡回来的……你不谢我就算了,居然……居然还要杀我!”
梓末微微一怔,终于回过神来,手上力道渐松,她一把拍开他的手,没好气的瞪着他:“恩将仇报的家伙!”
“抱歉。”他眼里的戾气消散,“我自战场坠落,心有余悸,一时戒备,将你当成了仇敌,实在无意冒犯。”
汐兰倒没多惊奇,她本来也猜出了他是战场上坠下来的。
梓末道:“战况紧急,不容分身,妖魔情形未卜,我还需回到沧芜地,姑娘的恩情我改日再来报。”
说着就出了海贝壳往外走,跌跌撞撞,汐兰唤住他:“等等,你的背后好像有伤。”
他听不见,仍然支撑着往外走。
“喂,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打仗?”
前头那人身影一晃,倒在沙上。
汐兰蹙起眉,叹了口气。
……
汐兰将他的衣裳掀至腰际,露出肌理分明的背,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炸裂,旁边还有大大小小数条血痕。
汐兰看得心惊,给他上药的手都有些颤抖,等到清理完他的伤,已经换掉了五盆血水。汐兰小心翼翼给他缠好绷带,手抚过他结实的胸膛,微微一顿,脸颊一热,她吞了口唾沫后将他侧过来给绷带打结,无意间瞥到他腹上极具爆发力的线条,还有两条沟壑不知蜿蜒向何处……
汐兰慌乱收回眼,她舔舔唇。
她忽然不想救他了。
不如——就让他一直昏迷,把他和自己攒下的那些宝贝关在一个贝壳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