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妁念没有在军营过多停留,甚至还没有看云呈烨与那些新兵切磋,嘱咐了一声柳卓莽帮忙看着点人,就走了。
今天,她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
依照书里的剧情,庆功宴时都风间对袁将军的别有用心,将会在这一日更上一层楼。
袁妁念牵着马,还没走到将军府,便看到一袭白衣青衫的男子,就那样立在将军府门外的石狮子旁,冷眼看着府前经过的人群。
都风间果然来了。
袁妁念吸了一口气,装作旁若无人的样子,牵着马默不作声地走过将军府前,守门的小厮见到袁妁念,急忙两步并作一步拾级而下,接过袁妁念手中的马绳,道:“将军,您回来了。”
袁妁念点点头,提起衣摆,正要上台阶。
“袁将军,请留步。”温润玉如般的声音从袁妁念身后响起。
袁妁念背对着他,嘴角微微勾起,让自己先顿了片刻才转过身,将都风间自上至下扫射了一番后,开口:“哪位?”
都风间显然没料到,昨日他筹谋许久的相遇,今日竟连他叫什么都没记住。
“都某与袁将军昨日在宴席上有过一面之缘。”都风间拱了拱手,眼神微低。
“不好意思,昨日宴席见过的人太多,除了世子爷,其他人嘛……”袁妁念歪着头捋了捋马尾,冷冷地开口,“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都风间闻此,拳头不自觉地微微隆起,极快的时间又舒展开了,他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抬起头看着袁妁念道:“昨日初见袁将军,都某觉得亲切至极,今日贸然来府,只想见上袁将军一面便可知足了。”
袁妁念轻哼一声:“那你现在见到了,可以离开了。”
怎么会有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子?
按照自己设计好的套路,昨日给袁将军已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今日登门拜访,更该让袁将军好感备升,他再美言几句,表达自己的思慕与倾慕之情,没感受过男女之情的袁将军,便该对他交心了才是。
“袁将军,都某知道作为云业国质子,本不该对袁将军有任何的肖想之情……只是都某自见过袁将军后情难以自禁,这才请旨圣上,让都某出宫一趟。”
都风间言辞谦卑中带着句句的倾慕之意,若是寻常女子定早已脸红耳赤了。
早有防备之心的袁妁念边听着都风间的这些话,想到书中后面他对原主做的种种,只会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让他进府是想都别想的事了,只是看着都风间一副怎么都不肯走的样子,赖在将军府门口,人多眼杂,只会让人传出闲话,再被小人利用传到云呈烨耳中坏了她的计划,那就得不偿失了。
袁妁念环顾四周,又从小厮的手中拿回马绳,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都风间道:“往前走有家叫雅茗轩的茶楼,我在一楼就等你半炷香的时间,过期不候,都公子有什么话到时不妨敞开了说。”
说罢,乘马扬长而去。
半烛香其实根本不够,袁妁念要的就是让都风间没有形象地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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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人不算特别多,袁妁念挑了个靠戏台不远处的八仙桌坐下。一男一女坐在戏台上,男人低头专心弹着琴,穿着粉色戏袍的女人浓妆艳抹唱着曲子。
袁妁念不懂茶,指着墙上的牌子随便点了壶茶,神态悠闲仿佛真是哪家小姐来听戏品茶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粉色细袍的女人唱罢一曲,与男人一起起身颔首鞠躬。
“袁将军。”都风间尽量隐忍着自己略微喘气的声音,走到袁妁念对面。
“来了?”袁妁念瞥了都风间一眼,他的额头已经起了细细一层汗,肯定是一路小跑而来,点了点头,拿起茶碗待喝进后,懒懒地说,“坐下吧。”
都风间见袁妁念一脸冷淡的样子,尴尬地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饮毕,想从共同语言下手:“想不到袁将军也喜欢喝茶听戏。”
“哦,我没这兴趣爱好。”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这里人多,说话方便。”
人多说话才不方便吧?!
都风间面子上微微有些挂不住,可还是维持着自己的好风度:“都某不知哪里得罪了袁将军,为何袁将军都不正眼瞧在下?”
戏台上的男人和女人再次坐下,随着琴音的拨动,女人悦耳婉转的声音再次响起。
袁妁念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都风间:“我是个将军,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事,都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都某说了,昨日宫宴遥遥一见,便对袁将军一见倾心。”
“你喜欢我什么?”袁妁念盯着都风间问道。
都风间没想到袁妁念问得如此直白,眨了眨眼,想着之前打的腹稿:“袁将军英姿飒爽,实乃女中豪杰。”
袁妁念点了点头,身体微微向前倾:“所以你打算怎么追我?”
都风间听罢,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打动了袁妁念,心中一喜:“听闻袁将军12岁遭遇变故,都某也自幼作为都成国的质子被送来云业国,所以都某很能体会袁将军孤单一人的感受。”
“原来是打亲情牌啊……”袁妁念呐呐道。
“什么?”都风间有些迷茫。
“没事,你继续。”袁妁念摆了摆手。
虽然都风间这个人物她不喜欢,但原书里能追到袁将军,一定是有些手段的,她之前从来没谈过恋爱,也不懂男女之情到底怎样才算喜欢,如果能跟都风间学习一下怎么追到云呈烨,快速推动剧情,那是再好不过的。
想到此刻,袁妁念愣了片刻,自己与都风间没什么两样,同样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利用他人,袁妁念自嘲般地笑了笑。
只是她不会去害云呈烨,以后就算没有她袁妁念了,云呈烨的未来只会越来越好。
“所以我们两个人可以相互依靠,我可以给予你旁人不能给予的温暖。”都风间话此,没想到这么的顺利,果然袁将军虽是舞枪弄棒的武将,却也是渴望来自爱人的关爱的,手不自觉就伸了过去,妄图乘胜追击。
袁妁念显然也发现了那只不老实的手,当下眉头一皱,举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