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母亲一切安好,只是思念老三在云业国过得好不好。听母妃一句劝,为了我们都成国的大计,一切听从安排……”
都风间捏紧了手里的信,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抬起头,盯着眼前的太监装扮的男人,眼睛红得吓人:“母妃真如信中所说一切安好?”
男人低着头,小声说道:“自然,三皇子你不会在都成国待久了,连自己母妃的字迹都认不出吧。”
信被都风间捏得攒起了一角,对方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当年变故时,他还太小,早已认不出母妃的笔迹。
唯有在睡梦中时,才能反复回忆着对母妃残存的记忆,她渐渐模糊的笑容,渐渐快要忘却的温柔的声音。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都风间带着恨意一字一顿地说。
“云业国的边防图。”男人低垂眼皮,环视了一眼四周,凑到都风间耳边,低声说道,“只要边防图一到手,都成国便能轻松攻下云业国,三皇子你就能早日与贵妃相见了。”
“好,等我消息。”
都风间反复摩挲着信上的字迹,终是拿起信放到了点燃的蜡烛上。
火焰迅速燃起将信纸化为了灰烬。
伴着丝丝燃尽的烟,都风间握紧的拳头突出了青筋。
“若是遇到阻碍,可除之,比如将军袁妁念。”
都风间怔了片刻,眉眼蒙上一层冷意。
“我自有数。”
似是不满都风间的回答,男人撂下一句狠话:“三皇子若是一味地心善,贵妃她可就不好过了。”
都风间听罢,瞬间回身,走到男人面前,倏地提起对方的衣领,眼神中泛着寒冷的刺意,就连声音都如冰般令人闻声颤抖:“你敢拿我母妃来威胁我?”
男人感觉脖子间一窒,瞬间气息开始不畅,差点呼吸不上来。
明明之前一直是个病弱的皇子,怎么力气会这么大。
他下意识地将手攀住都风间发力的胳膊,蹙着眉忍着痛求饶:“三皇子,饶命。”
都风间手中却愈发用力。
“风间,你在屋里吗?”门外云娇娇轻柔的声音传来。
都风间手里一松,男人摔到地上,因着外面有人,也不敢出声。
都风间眼神示意男人赶紧躲起来,男人转了转脖子,起身躲到了一侧。
“娇娇。”都风间走到门边给云娇娇开了门。
只见云娇娇提着一个食盒笑着径直走了进来:“母后小厨房新做的糕点,我拿来给你尝尝。”
说罢还四处张望了一下,回过头问道:“刚才好像听到你屋内有响声,发生什么事了吗?”
都风间按下心中的紧张,瞥了一眼男人躲藏的地方,人已经不见了,唯有一旁的窗户处开了一角。
他眼含笑意地走到云娇娇身边接过食盒:“没有,刚才就我自己在屋里。有心了娇娇,这皇宫里只有你对我最好。”
云娇娇脸微微一红,绞着手中的帕子,浅浅笑了笑:“你还与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都风间放下食盒,轻轻将云娇娇揽入怀中,摩挲着她的秀发,温柔地低语道:“娇娇,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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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妁念一路快马加鞭来到了出事的客栈。
一日前,她在将军府收到了飞鸽传信,信中写道江雷鹤和叶文昊在半路遇到了埋伏。
来不及整理被云呈烨拒婚的混乱思绪,袁妁念只能先将云呈烨的事抛到脑后。
江雷鹤与叶文昊能中埋伏,说明他国已经开始所有行动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
袁妁念第一时间去了三军营,整装了一支精干的队伍便往出事的客栈赶。骑在马上策马奔腾时,风甩在脸上的感觉,让袁妁念前一日发懵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些。
有朝一日,若真是到了战场上,凭她现在的能力,唯有智取,不能硬拼。
袁妁念一路奔至客栈,气还没有喘匀,一掌拍到客栈前台,吼道:“人呢?”
掌柜被袁妁念的架势吓了一跳,吓得一耸肩,弱弱地指了指楼上。
叶文昊在二楼早已恭候袁妁念多时,出了事,他此刻的心绪也不太佳,不过身旁有一个更莽撞的江雷鹤,他总得让自己冷静着点,别让大家都慌了神,出了岔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袁妁念见了叶文昊与江雷鹤,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运往魏州的粮草全被烧了!”江雷鹤一拳捣在墙上,愤恨地说道,“他大爷的,我就该追上去跟这些人拼命!抓到一个我撕一个,抓到一双我砍一双!”
江雷鹤力气大到袁妁念感觉脚下的地板都抖了抖,叹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问道:“怎么会如此突然?现场可发现什么可疑踪迹?”
“被烧掉粮草的灰烬旁,我发现了一把刻着孔啸国标记的小刀。”叶文昊说着,将那把小刀递到了袁妁念面前。
袁妁念接过小刀,仔细摩挲了刀柄处孔啸国的印记。
事情会如此简单?
袁妁念眉心蹙了蹙,反复看着手里这把小刀。
“要我说,这就是孔啸国意图叛乱的证据!咱们不如直接帅兵直接去跟孔啸国过过招!”江雷鹤生气地吼着。
“不对。”袁妁念摇了摇头,她用指腹划到小刀的刀刃处,“这把刀钝得很,根本不能用。”
叶文昊听此,也拿过小刀用指腹试了试,双眸微微一沉:“确实,之前都怪我太心急,没有仔细检查这里面的猫腻。”
“只怕肇事者另有他人,自作聪明想来一招嫁祸。”袁妁念走到窗边,看着魏州的方向,说道,“我们若是认定了此次事件为孔啸国所为,一时上头派兵攻打他们,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是谁?”
“都成国。”叶文昊死死握住手中的扇子。
“没错!”
袁妁念一手撑住脸颊,开始思索这件事。
现在三国鼎立的局面,三国相互牵制又相互发展,其实对云业国、孔啸国与都成国是最好的局面。
若是都成国不满现状生了异心,在国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