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丘澜?袁妁念在脑海里回忆了一番,立刻出现了一位铁血戎马将军的形象。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与何将军,也是许多年未见过了。”袁妁念答应道。
何觅轻将袁妁念与云呈烨送至将军府后便低调地离开了。
何丘澜见到袁妁念,像是见到老朋友一般,激动地一把抱住袁妁念,拍了拍她的背,爽朗地笑道:“袁将军,一别数年,没想到今日会在我府上再次相遇!”
袁妁念对孔啸国的人都颇有好感,对何丘澜也是如此,在沙场上,他们敌对的次数不多,更是英雄惜英雄般,袁妁念也笑道:“何将军,别来无恙。”
看着袁妁念和何丘澜如此熟稔的样子,云呈烨当即警铃大作,冲到两人面前,伸出手拦着袁妁念的脖子,将她从何丘澜的臂膀下勾了出去。
何丘澜一愣,这才瞧了云呈烨一眼,又将视线拉回到袁妁念身上,道:“怎么袁将军此次来,就带了一个随从?看着一副瘦弱的样子,倒是还没你的身手好吧。”
本来看何丘澜眼睛都快黏在袁妁念身上就已经不爽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只将他当做了一个随从。
哪有他这么风流倜傥的随从!
云呈烨轻哼一声,甩了一下头发,仰起脸道:“我乃云业国世子,云呈烨。”
何丘澜一个武将,想的倒不如云呈烨那么多,立刻抱拳道:“不好意思世子,竟将你认错成了袁将军的随从,失敬,失敬。”
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在云呈烨眼里却感到充满了轻视,欲要反驳道,却被袁妁念拉到一边,笑着摇了摇头。
云呈烨这吃醋的样子何丘澜感觉不到,她却实打实感受到了,可人在将军府,他们还有要事要做,不能让云呈烨给破坏了,便岔开了话题:“是不是到饭点了?我今日在酒楼坐了一天,到没尝到什么好吃食,现下竟有些饿了,何将军府上可有什么孔啸国的特色美食让我开开眼?”
这边袁妁念发了话,何丘澜的注意力立马又回到了袁妁念身上:“有有有,袁将军要的咱们必定得满足。”
当下就吩咐厨房把提前准备好的美食一一端上了桌。
老友相见,必得好酒满上。
何丘澜拉着袁妁念一边吃饭饮酒,一边叙旧,坐在另一旁的云呈烨竟是一句话都插不上。
往往云呈烨想开口说话时,就被何丘澜一句“云世子可也在战场上效过力?”,老老实实让云呈烨闭了嘴。
是了,他现在还没有任何功绩与能力让大家听信于他。
想到这,云呈烨郁闷地开始独自喝起酒来。
何丘澜见了故人,一向话说的将军在酒精的催化下也打开了话匣子:“想当年第一次见袁将军时,袁将军不过十几岁的光景,明明还是个女娃,确实我见过的最潇洒最动人的女子。”
听到这,云呈烨如捣蒜般拼命点了点头:“我们妁念就是如此英姿飒爽有魅力!”
何丘澜一听世子居然跟自己想法一样,当即眼睛闪烁着亮光,开始滔滔不绝讲起袁将军在战场上是如何的英勇杀敌。
这些话从何丘澜嘴里说出,袁妁念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都不是她亲自参与的,但又确实是在她的记忆里,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也许是酒精的催化作用,云呈烨的脸变得红润起来,他一边听着何丘澜讲袁妁念在战场上的事,一边看向袁妁念,眼前的她与战场上的她重合成一个人,一个完美到耀眼的人。
他一定一定,要发愤图强,做一个能配得上袁妁念的人。
袁妁念怕自己露了馅,依着记忆中的情节,与何丘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之前在战场上的事,可放在云呈烨眼中,就感觉是两个有共同话题的人在畅快地叙旧。
他却插不上任何的话。
一杯一杯酒从口中下了肚,心里却一点一点酸涩起来。
云呈烨知道两人几年未见,又是英雄惜英雄,自是该好好聊一聊,他也自认以前是个大度的人。
若放到以前,他得了壶美酒,定是会想着约朋友们一起品尝。
别人送他一只会说漂亮话,极讨巧的鹦鹉,若是友人喜欢,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送给那人。
他的银子大半也都被借了去,也从未想着再讨要回去。
只是现在……
云呈烨看着坐在一旁时不时欢笑的两人,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袁妁念不是他的美酒,鹦鹉,或者是银子。
袁妁念是个活生生的,耀眼的人。
一个他好像不努力去争取,去抓住,就会被别人抢走的人。
想到这,云呈烨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大度的人。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会吃醋了。
云呈烨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到桌子上,这声响也引起了袁妁念的注意。
“怎么了?”袁妁念问。
“我喝醉了。”云呈烨瘪了瘪嘴。
“……”哪有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喝醉的人。
“世子醉了?”正说得尽兴的何丘澜看向云呈烨,犹豫了片刻,提议道,“不如世子先由下人领着回房休息,我和袁将军再聊一会。”
“不可!”云呈烨立即反驳道,引来了何丘澜的疑惑。
云呈烨指着何丘澜,说道:“留妁念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怎么样你才能放心?”袁妁念没好气地问。
“我醉了,走不动路了,妁念你扶我回去吧。”云呈烨冲袁妁念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显然何丘澜还与袁妁念聊得意犹未尽,对于云呈烨的提议提出反对意见:“下人就能办到的事,何苦要劳烦袁将军。”
“没事,我先送世子回房休息。”袁妁念仿佛看穿了云呈烨的小把戏,朝何丘澜摆了摆手,站起身一把拎起了云呈烨。
云呈烨原本并没有醉倒站不起身的样子,但在何丘澜面前,他就是见不得他对袁妁念熟稔热情的样子,便不由得让自己轻盈地贴在袁妁念身上,放任她将自己扶着走出了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