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护撒刀,娄二勒缰绳,畅笑策马前行,将江湖恶徒的嚣张、僭越,彰显得淋漓尽致。 摆明了就是一匹好驯服的恶犬。 随可能将驾驭他的大少拆皮吞骨。 卫厄色难看,冷哼一声,扯袖擦了擦被祂用马鞭挑过的地。 “……记得维持人设啊,魏大少。” 在下巴被挑起,主神在呼吸相接,压声说了这么一句古怪的话。乍过去,仿佛只是一句嘲讽,可主神向来诡计多端,无利起早。祂话里的陷阱,比天上的星星还多。这话怎么,怎么想有其他东西埋在后头。 个念头在心中转过,卫厄再去看主神,祂点鞭子,散漫轻佻地策马。 居然算旧账,也恼火土匪们的乱脑补。 卫厄莫地汗毛直起,压住了刀。 这边卫厄审视诡神两眼。那边土匪头子燕塘春掌柜他们从板车上,偷瞄后头,瞧见娄二冒犯魏少后,魏少反而隔一会会看他一下子,一群土匪头子们得龇牙。高啊! 要他们说,魏少长得虽然阴沉沉,一看就是好东西,可那也确实长得好。比晋北地头的小姐千金还白腻细冷,新当家的跟他搞上也是能理解。毕竟西北山地穷,他们山贼窝里,要是有个长得白点秀气点的,没点身手,都是要被搞的。 可一个是江湖强人,一个是有钱大少。 有钱大少虽然委身了,照样是有钱人的脾性,瞧上匪贼恶徒。好声好气哄,魏少身边多少捧他的,哪里会多看你一眼。 但一招惹,一冒犯,魏少反倒自己主动瞧过去了。 高啊,实在高! 知道土匪们脑补了些什么,可莫就是能感觉他们脑补的是什么好东西的直播:“……” 这个土匪,没被娄临宰了,果然是有点过人之处。 **** 后头大少跟恶仆的硝|烟味淡了淡,前头的气氛跟缓了些。西北地广人稀,有候跑好十里路都见到一个村子。日头晒到正中午的候,一行人还没找到歇脚的地,只能在一个稍微平坦的背阴处,烧了火,起灶做饭。 白天后,“五财神”果然没再出现。 一路惶惶安的众人缓下神来。 逃得匆忙,燕塘春掌柜的家当乎全丢在万家堡了,一落地就摸自己的钱袋子直叹气——他在燕塘春酒楼干了得有七八年,才从大堂伙计的升到管事。托他精明能干,又有眼色,最后干到了大掌柜的。 一辈子,三十年的功夫,都砸在燕塘春酒楼了。 结果……唉! 一趟万家老爷的大寿,把他做大酒楼的美梦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燕塘春掌柜昨晚是被五财神吓破了胆,缓过来,安定后,就心痛得好像有人拿刀子剜他的肉。 “你还想你客栈啊?”卫十道蹲在一边盘点自己剩的口粮。匆忙逃窜,驴车上的很多东西都丢了。他心疼呢,一燕塘春掌柜唉声叹气,顿乐意了,要是带这狗眼看人的家伙,他的一小袋玉米粒说定就保住了。 卫十道将粉口一扎,朝燕塘春掌柜道:“实在舍得,那给你指个向,你自己腿回去,说定还能捡回你的大酒楼。就是啊……当心点半道儿撞神龛,被抓去当了敲锣的。这回可没人救你这奸骨头。” 燕塘春掌柜被卫十道一通损,吓得浑身哆嗦,直说回了回了,他铁了心,跟魏少混。 又说,魏少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个大富贵的,他这是抛了小富贵,得了大富贵。是三的荣幸啊! 直播:“……” 直播燕塘春掌柜的一通溜须拍马。 心说,你要是知道你这“魏大少”是个假的,浑身上下半个银两都没有,你是是得昏过去? “你们西北怎么这么多玩意?”铁哥儿起灶烧火,卫厄朝向卫十道和燕塘春掌柜,他语气轻慢,带点南边贵客对西北的瞧上眼,“区区一个姓万的老狗,都敢惹到头上来。” 罗澜舟瞟了他一下,觉得隔壁一队卫厄这身份卡,还怪好使的。 用个大少爷挑剔的口吻嘲讽,人会起疑心,比上来直接问晋西北到底出了什么事,要来得安全得多。 他们进副本,最重要的主线是【查清黄水诡祸】 黄水指黄河,黄水诡祸,说的就是黄河两岸诡怪横行。 普通的难民像沈富勇、刘三牛这样的,都是些普通人,只知道突然就处闹恐怖的东西,大灾一起,下逃窜。知道到底诡祸是怎么来的。卫十道、铁哥儿看样子大有来历,对万家堡、以及整个黄河流域的变故看样子都知道一些。 而卫厄演的“徽商十一行大少”也确实是那吃了亏后,还能忍下一口气的人。由他来盘问万家堡的事情再引出黄河诡祸,最合适过。 卫厄这一问,果然问对了。 卫十道拿木柴拨了拨篝火,道:“万家宝倒算什么,就是只给人看财盆的蚂蚁。是他后头的东西厉害。” 燕塘春掌柜一个哆嗦,问道:“后头的东西?后头啥东西?万家堡一个镇子上千人,万家老爷大寿宴来了那么多大员外大商人,可个个都是认识州府县令老爷的大人物。挑唆万家宝的,就怕官老爷上报皇上,捉拿他们?” “官老爷?哼!”卫十道罕见地透出一丝屑,“官老爷要是顶个屁用,俺至于从东北过来这里?” 到卫十道这句话,卫厄和罗澜舟动声色地对了一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