擀面。” 程昱笑:“中午吃着炸酱面,忽然胃大开,今年夏天应该不会再苦夏了。” 程昱一到夏天苦夏,胃不太好,人显见的瘦了,何秀红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喊他来家吃饭。为了不辜负未来丈母娘的一片好意,有胃也强迫吃。今天中午吃着手擀面,忽然胃大开,莫名知道的苦夏好了,那种感觉,很玄妙,莫名让程昱联想到武侠说中经常提到的打通任督二脉。 路圆满:“真的啊,那太好了,每次咱俩一起吃饭,我吃得倍儿香,你吃那么少,我都有种罪恶感。” 程昱:“噢?出罪恶感,倒是出幸灾乐祸来,我越吃不下去,你越吃得香。” 路圆满假装不满地瞥他,“瞧你我想成什么人了,不愉快地一块玩了?我那不是想让你多吃点才故意逗你的嘛,不识好人心!” 程昱:“好,算你是好心,当我信了。” 路圆满:“程昱,我发现你变坏了,变得油嘴滑舌,会耍嘴皮子了。” 程昱理所当然:“也不我整天谁在一起,你嘴巴这么厉害,我也跟着进步了呗。” 路圆满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情侣之间,每天这样无意义的调情、逗趣的废话不知道要说多少,偏偏两人乐在其中,都觉无比有趣。 程昱放在置物台上的电话响起,方形屏幕一闪一闪的泛着绿色的光。 程昱侧头了眼,示意路圆满,“帮我接。” 路圆满拿起手机,仔细了上面显示的号码,是个全然陌生的手机号。最近电话诈骗挺多的,手段多样,路家河村有几个妇被骗了,钱到现在都追不回来,路圆满接电话时多了些谨慎。 “喂,你好。” 对面停了几秒才说话,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问:“你是,路圆满?” 路圆满警惕心更强,不答反问:“你是?” 那头有沉默了几秒,路圆满听到了略有些粗的呼吸声,无端听出了不耐又强压着火的感觉。 “我是程光明。” 程光明?这是个陌生的名字,只是姓程,路圆满联想到一种可,她捂住听筒,声跟程昱说:“他说他是程光明。” 程昱蹙下眉头,望着前方的红灯缓缓踩下刹车,说:“是我父亲。” 从上次母亲展茂兰上门,双方弄得不愉快,翻脸之后,程昱他们再联系过,彼此达成了互不打扰的默契。二舅展茂竹却时不时打个电话,告给他这一家人的近况,且不说展茂竹此举目的为何,程昱通过他,几乎知道了程家发生的大大所有的事情。 他猜测着程光明打这个电话的目的,路圆满放开手,按了手机侧面音量键声音调到最大,朝着听筒喊了一声:“叔叔好。” 那边含糊地应了声“嗯”,紧接着问:“我找程昱,让他来接电话。” 声音是习惯了发号施令、下发命令的感觉,这语让路圆满不爽快,但在对方毕竟是长辈,双方又是第一次通电话的份上,忍了。用眼神询问程昱。 程昱抬眼了前方的红灯,摇摇头。 路圆满便尽量温地回复对面的人:“叔叔,程昱在开车,等会找个安全的地方给您回过去。” 对面沉默几息,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路圆满电话扔到台子上,笑了下,说:“这大企业老板的礼仪,也不过如此嘛。” 程昱觑她脸色,“不高兴了?” 路圆满摇摇头,说:“展茂兰士我都不怕,何况他?是跟他说话不舒服,是那种高高在上,纡尊降贵,我跟你这种喽啰说话是给你脸了,你居然不提前熏香沐浴,虔诚聆听,你理解这种感觉吗?” 程昱被她逗笑,手指有节奏地弹着方向盘,“理解。他官途一直平顺,做到了棉纺厂厂长,下海创办公司后,凭借着原来的人脉、销售渠道,生意也是顺风顺水,越做越大。从国企厂长到大公司老总,他地位一直很高,习惯了仰着下巴人。” 路圆满朝着旁边一个打开窗户扔烟头的男人翻了个眼,说:“不过是靠着挖国家墙角才发起来的,又不是靠真本事,他是吃了份的便利,吃了改革开放的红利,坑了集体,肥了。” 程昱:“客观来说,他力很强,也并非一味只知道挖墙角,程信棉纺厂很多职工都是棉纺厂的下岗工人,他给的待遇不错,在工人里面威信很高。” 程昱客观地阐述着,像是评价一个毫无关系的商界名人。 路圆满却觉得,不管是谁,总会有好的一面坏的一面,但好坏却不相抵,不说救了A,以前伤害过B的事情抵消掉。也许程光明在工人心目中是个好老板,但在她这里却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很难想象他们是你的父母,跟你一点都不像,你有有可是抱错了的,是报纸上登的,在产房里抱错了孩子那种?” 程昱见前面绿灯亮了,便发动了车子,笑着说:“这种可性微乎其微,你只见过展茂兰,见过程光明,我随了他的长相,有三四分相似。” 路圆满:“……好吧。” 处于展茂兰程光明的立场,大概是有十足十的理由对路圆满不客。两人从谈恋爱到订婚,马上要结婚了,作为未来的儿媳妇,路圆满从来有上门拜访过,仅有的展茂兰的见面,放了一枚嘴炮,展茂兰给轰得差点晕过去。 但处于路圆满的角度,不上门的理由非常充分。明知道展茂兰不待见,去干啥,上门找虐待?她又不贱,又对程家人无所求,犯不着! 若是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