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女宫无聊的时候,宋晓婉会经常想起她在唐家镇的生活。
天元511年,洛霞携女来到伍国边境的一个边境小镇,唐家镇。
“这是宋副将家的娘子吧!”此句一出,这个军营后方的小镇里顿时热闹起来,是宋副将的娘子,听说是大户人家下嫁的贵家女。
“各位娘子好,是的是的,在下宋青柏的娘子,洛霞。”洛霞把怀中睡着的女孩轻轻地放在马车横座上,撩开帘子回应,然后和丫鬟珊珊从马车 相互扶下来。
两人拍了拍衣裳,一路上,简陋的马车让二人身上沾了不少灰尘。
珊珊四处打量着她即将生活的地方,自出生以来,还未见过如此贫瘠的地方,真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要来讨这份苦吃。
虽说圣上下旨,鼓励家属从军,但咱家大小姐还是皇城里的头一家,也是唯一一家。
还一意孤行带着小小姐,想着这一路上吃的苦,连丫鬟都受不了啊,呜呜呜呜呜。
宋家娘子洛霞一边搬着马车后面架子上的小物件,一边回应着热情的邻居们:“都知伍国和云国这战每次一打就是十来年,不来随军,再见夫君不知何时了。”
各位见这传说中的宋家娘子穿着一身麻布衣裳,没有半点架子,也未戴半点首饰,除了脸上麻子少点,皮肤白点,也不算什么大美人。
在这边境风一吹,再美的美人也经不住。
各位见洛霞没有一点架子,顿时拉近了距离,纷纷走过来帮忙抬东西。
“哎哟,我的邻居终于来了,这下院子里可就热闹了。”
人群中挤出一位有点胖,面容和善笑意盈盈的女子,手上还拎着一只刚杀的母鸡。
“我就住在你旁边,叫罗喜喜,是唐副将的娘子,我家男人和你家男人一起做事,你家宋副将一早就交代了,今晚就在我家吃饭,你先收拾收拾房子,你家要置办的明日我陪你上集去。宋副将这间房子他也很少回来,平时都是我帮忙打理了,咯,这是钥……匙……”
洛霞见着那还滴着血的鸡,一阵头晕,向后倒了过去。正在说话的女人吓了一跳,钥匙失手掉在了地上,扬起阵阵灰尘。
“小姐!”珊珊眼疾手快,托住洛霞的身体,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
皇城的大小姐真的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吗?
可怜自己也是皇城长大的奴婢,珊珊不经也为自己担心。
晚上,屋外起了大风,黄沙飞扬,路上鲜有人迹。
宋青柏和唐大勇从练兵场回到家的时候,带来一名军医。
三人身上落了不少的泥沙,走进房间又被唐副将的娘子赶了出去。
“是嫌家里不够脏吗?说了多少次了,把身上拍干净再进家门,这院子本来就小。”罗喜喜埋怨地看着自己丈夫,“今天下午就叫人叫你们了,现在才来。”
“媳妇,这是宋兄弟他比较急着见他媳妇,媳妇你的话,每一句我都在心里滚了千百回,忘不了!”唐大勇一手拍拍他身上的沙尘,一边讨好着自家娘子。
“罗嫂子,洛霞醒来了吗?我女儿婉儿呢?我还没见过婉儿,快让我进去吧。”宋青柏眼睛恨不得透过这大门,看看他还未蒙面的女儿。
屋内,洛霞已经醒来了,她听见自家夫君的声音,竟不自觉的湿了眼眶。
新婚后怀上婉儿,胎还没坐稳,宋青柏就随军出征了,本就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哪受过这么长的离别之苦。
虽说这次出行被全家人反对,甚至青柏也不同意,但这相思之苦又何处能排解。
幸亏还有一个女儿支持自己,父亲母亲也算通情达理,最终还是放了行,还一路帮自己打点了关系。
洛霞想到这,连忙喊来在一旁和罗喜喜儿子玩得正欢的婉儿,简单的嘱托了见父亲时候的礼仪。
片刻后,三名男子走进房间,洛霞已经起身坐在了床上,两眼红红,一脸委屈。
婉儿小跑过去,凭借着娘亲的描述,一眼就喜欢上了帅帅的父亲。
她准备对着父亲行礼,却被一手抱起,婉儿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身体一僵,回过头眼睛瞪大了向母亲求助。
这一连串的可爱行为逗笑了在场所有人,其中笑得最欢的就是那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这个妹妹和他玩耍的时候,要强得很,什么都得听她的。回她母亲话的时候,就小声说话,言行端庄,步子都变小了。这见她父亲,她又变成呆呆的,胆小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屋内坐满了人,宋青柏夫妇也没能多说几句体己话,只能透过眼神诉说着无尽的相思。
一起过来的军医为洛霞面诊后,嘱托道:连日赶路,疲劳过度,又见血光,受到惊吓,需要静养,多进一些滋补之物。
边关少药,只开方子。
说完这些话,军医有些脸红,“主要是女人补气血的药军队真没有储备,用人参这种又太贵重了些,明日你们去集上的万民堂看看吧。”
说完这些,军医就离开了,嘟嘟囔囔的,说什么本人擅长的不是这个方向。
随后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宋青柏就携妻女回到了隔壁自家。
洛霞环顾四周,简陋的房间,一眼就望到了底,
“霞儿,这里我不常住,军队事很多,我有时候又得上前线,你这次说要来,我置办了一些东西,你看还缺些什么?”宋青柏许久未见妻子,竟一时说话有些紧张。
洛霞看着这个男人,曾经是皇城白白净净的三大才子之一,喜欢穿蓝色绸缎衣料,用三沙地区的金墨。现在身上藏不住的肃杀之气,不修边幅,甚至脸上还有一条新疤。
洛霞心疼得不行,她果然是来对了。
洛霞在皇城时,只想着夫君能在边关挣得功名。
现在才真明白,这功名,是用命换来的东西,真是用命换来的!
皇城小姐洛霞对战争的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
洛霞不知从哪生出一股气,她问道:“青柏,几年未见,如今回了自己家,你就同我说这些,你就没有别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