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全,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
戚卓的眉头却是微微蹙着,却还是客气道:“不过是些花拳绣腿,能入王爷的眼,是这两个孩子的福气。”
戚玦悄悄观察着靖王,听戚玉珩说,靖王从前勇武过人,统帅宁州军,多年前在和南齐的一场恶战中,被齐人俘虏,他逃出生天后,日夜兼程赶回盛京呈报南齐军机,这才让梁国得以打赢当年一仗。
只不过自那之后,他便自请释了兵权,做了个人尽皆知的闲王。
不知为何,靖王的眼神有意无意扫视着戚玦,缓缓,指了指戚玦,道:“这是?”
戚卓解释:“一个小丫头罢了,不值一提,还是世子殿下,小小年纪看着便气度不凡。”
靖王不回应,问戚玦道:“你叫什么名字?”
看了眼戚卓,她垂眸道:“臣女戚玦。”
却见靖王饶有兴致,问道:“你这剑法,是同谁学的?”
她如何知道?!
戚玦虽腹诽,却还是飞速编着瞎话:“我从前在市井长大,这些不过是跟着街上那些卖艺人学的些小花招,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哦?”靖王淡淡一笑:“可你这小花招,我从前,似乎只在军中见过。”
戚玦心中一沉,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几重,脸上却是雀跃:“兴许那卖艺人是个解甲归田的旧兵,那倒是我走运,竟误打误撞学了些军中招式。”
对戚玦的瞎话,靖王不做评,只是轻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戚兄,走吧,刚说着要去尝尝戚兄珍藏的美酒,看这两个小丫头比试,竟差点忘了。”
戚卓附和着,同靖王一并走了,走前还回头冲戚玦轻轻摇了摇头。
……
梅院。
裴熠倒是早早告辞了,只剩戚玉珩和戚瑶这两个,一个喋喋不休追问,一个撒泼叫骂要挟,戚玦不堪其扰,干脆栓了院子的大门。
她折了根树枝,戚玦在院中比划着回忆方才的招式,每个动作都像是刻在骨头里一般,一招一式间,几乎无需思考便能流畅衔接。
她的射艺,剑法,还有这副毫无练武痕迹的身子,以及对过去全然空白的记忆,让她越发觉得自己迷影重重。
看着自己指关节处被弓弦勒出的新茧,她一点点抬起手对着阳光,烈日透过指间,手指边缘泛着粉嫩的颜色。
陌生又熟悉……
小塘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
“姑娘快进屋吧,别中了暑气。”
戚玦敷衍地答应着,被小塘拉着进屋。
“姑娘想什么呢?”
戚玦随意编了个理由:“我在想怎么找机会打败戚瑶,好好出口气才是!”
……
转眼便到了中秋。
今年因为靖王一家在,中秋家宴办得格外隆重,就连戚玦也极其难得地添了件新衣。
一大早,厉妈妈便让小塘和琉翠仔仔细细给戚玦换上了新做的石青色花素绫广袖对襟卦,并雌黄色彩绣提花绡百迭裙,梳的是双垂鬟,发髻上别一支累丝琥珀钗,又配了支素色茉莉缠花压住这一身艳色。
戚夫人这次还真是破费了。
虽说平日里戚夫人不喜欢看她打扮精致,不过今日,自然是要越华美越能显得忠武将军府家资雄厚了。
反正不是使她的银子。
戚玦正想着,厉妈妈已经催她快些用完早膳,好去给戚夫人行礼了。
“妈妈没给我煮面么?”扫了一眼桌上的早膳,戚玦问道。
琉翠给戚玦递着筷子,道:“姑娘是想吃面么?只是眼下去煮,只怕要误了请安的时辰。”
戚玦摇头,接过筷子,道:“不必。不过今日不是中秋么?怎么不吃面?”
这话把琉翠问懵了,戚玦又看向小塘,小塘也是一脸不解地和她面面相觑。
戚玦道:“中秋不是吃面么?”
琉翠噗嗤一声笑了:“姑娘是没睡醒呢,中秋吃的是月饼,谁家吃面?”
“是么?”戚玦喝了口粥,没再说话。
……
福临院。
今日戚玫因为那只叫阿雪的小猫走丢了,找了一阵,耽误了时辰。
被戚夫人拿住把柄,加上戚玫的态度实在太过油盐不进,从头至尾一副任凭处置的德行,目中无人的模样将戚夫人气得不轻,传了板子就要打她。
连随侍戚玫的透儿也被扣下了,免得她再去找戚卓通风报信。
戚瑶自是幸灾乐祸,煽风点火。
若是旁人,戚玉瑄兴许还能劝几句,但戚玫母女挑衅正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心里也憋着股气。
不过毕竟家里还有外客,不宜闹出太大动静,终究还是戚玉瑄把打红了眼的戚夫人给劝了下来。
挨了一顿打,戚玫面色有些发白,背心被汗濡湿了一片,在透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着,腰背却挺得直直的,尽可能不露出痛苦的模样。
分明只要拿出她在戚卓面前做戏功力的十中之一,戚夫人便不好重罚她,但她却像是非要同戚夫人针锋相对,简直送死一般。
透儿瘦小,扶着戚玫的手颤颤巍巍,在跨门槛的时候终究还是手一滑,眼看戚玫整个人便要栽倒在地——
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戚玦拉住了她的手臂。
戚玫抬眼,疲惫的一双杏眼透着错愕。
待重新被透儿扶住,她才将手臂从戚玦手里抽出来,重新挺直腰背,没有说话,更没有要道谢的意思。
顿了顿,她哑着声音,道:“香梨在捉蜈蚣。”
戚玦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戚玫被透儿扶着,没看她,面色依旧淡淡的:“我去找阿雪的时候,看到伺候宁婉娴的香梨在捉蜈蚣,鬼鬼祟祟,见了我就跑,她的仇人只有你,你自求多福吧。”
戚玦有些讶异,她没想到戚玫会同她说这些,难不成,就只是因为她顺手扶了这一下?
“多谢。”戚玦莞尔。
不料却听戚玫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