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遥之:……
现在再解释尸体和陪葬不是她偷的,丛应止应该不会信吧?
沐遥之要气晕过去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这种事情都要背锅啊?!!
丛应止阴沉着脸,提着太钧剑快步冲了过来,看那架势下一刻就要取她狗命。
沐遥之连滚带爬的躲开,一边狼狈闪躲,一边满心凄凉:怎么又又又有人想要杀她?!
丛应止如同疯魔般,招招狠戾,杀气沸腾。
沐遥之重伤刚愈,在床上躺了三天刚刚清醒,如同手头没有武器,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这般的丛应止。
眼看丛应止下一招就能取她狗头,沐遥之迫不得已,只好使出了绝招——
只见沐遥之抱着头缩在角落,扯开嗓子大喊一声:
“师兄饶命!”
丛应止的剑意在沐遥之身前堪堪止住。
丛应止混身一颤,倏的睁大了眼睛:“什么?你说什么?”
“师兄别杀我。”沐遥之使出了今生最快的速度连忙开口道:
“我是沐遥之啊!你还记得吗?咱们小时候一起偷喝师尊藏在卧房里的酒结果我喝醉了最后是你把我背回去,结果我还吐了你一身,你气得三天没理我也没帮我完成功课。”
“还有一次我钻狗洞下山玩,你被我烦得不行只好跟我一起下山,结果我们银子被偷了咱俩好不容易才在花楼里找到那个小贼,你气得要命,把他胖揍一顿……”
丛应止听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嘴里说着只有他们二人熟知的旧事,他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师……妹?”
沐遥之点头如捣蒜:“是我是我,剑下留人啊师兄。”
“你没死?!”向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丛应止,如今脸上却五颜六色,震惊错愕又喜出望外。
说起这个就晦气,沐遥之木着脸:“不,我死了。”
沐遥之小心翼翼解释:“虽然但是,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的尸体不是我偷的……”
丛应止根本不关心这些,他不管不顾向前几步,紧紧将沐遥之拥入怀中:“师妹,你回来了。”
沐遥之嘴中的话瞬间顿住:“我真没有偷……”
她虽然和师兄关系很好,但是他们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动作,沐遥之觉得有些别扭,想要推开丛应止,可他抱得太紧,沐遥之轻轻推着,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沐遥之泄劲,只好垂下手臂,任凭丛应止抱着她。
自从在幻境里看到丛应止对她使用忘忧花那一幕,她其实一直对丛应止是有所防备的,哪怕是刚刚暴露身份之前,她也不敢确信丛应止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可如今……
昏暗幽静的地宫之中,她与师兄紧紧相拥,她能清晰的感受得到丛应止身上的紧绷和颤抖,还有打在她颈侧的温热呼吸。
她能够切实感受到师兄的真心和实意。
她还是沐遥之,却已经不是那个沐遥之了。
可师兄似乎,还是那个师兄。
原来这个世间,还是有人在乎她的。沐遥之心头流过暖意,轻声道:“师兄,我回来了。”
“只不过回来了,但是没彻底回来。”沐遥之觉得难受:“我的尸体不见了。”
顿了顿,不开心补充道:“陪葬也被偷了。”
“还在的。”丛应止终于松开了紧紧环拥她的双手,一双眸子充满暖意的看着她。
“啊?”沐遥之一惊:“在哪?”
向来不苟言笑的丛应止勾着嘴角露出一个温润的笑意,他牵过沐遥之的手腕:“我带你去看看。”
沐遥之看着眼前躺在冰晶棺的尸体——尤其那个尸体还是她自己,沐遥之惊呆了,是真的惊呆了。
沐遥之沉默的盯着冰晶棺里死得很是安详的自己,半晌,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手感冰冷,但是皮肤摸起来细腻光滑,除了体温不对劲,其他触感简直不像死人,而是像极了睡着了的一个人。
太诡异了。
沐遥之别开眼,不再去看,一旁的丛应止倒是对此场景很是习以为常,似乎已经见过这样的沐遥之千遍万遍。
沐遥之眉角抽搐,问出一个憋了一路的问题:“所以,师兄刚刚为什么那么激动的要杀我?反正棺材里也说明都没有,我若真是个盗墓贼,也白跑一趟,什么都捞不着。”
丛应止对沐遥之的问题避而不谈,只是想到刚刚的事情,丛应止心有余悸:“差点,差点就伤到你了。”
沐遥之:“话说,我的尸身为什么会不腐败?因为这冰棺吗?”
“不止。”丛应止:“你的身体与我的灵力所系,只要我一日不死,你的身体便会一日不腐。”
沐遥之愣怔片刻,她本以为是这冰棺有保尸体不腐之能,可却是……丛应止的灵力所系。
那需要消耗多么巨大的灵力呀。
沐遥之磕磕巴巴:“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丛应止淡淡道:“我不相信你会就这么死了,所以一直在寻找重生之法。”
“可有找到?”
丛应止言简意赅:“龙骨。”
“龙骨?”沐遥之皱眉问道:“可是,龙骨不是要用来修补玄幽魔域的封印吗?”
“龙丹、龙心、龙骨三者择一皆可修补封印,只是,”丛应止顿了顿:“传言,唯有龙骨可以助人起死回生。”
沐遥之点点头:“传言啊。”
为了一个无从验证的传言,丛应止耗费这般大的功夫,将她的尸身冷冻封印,保她不腐。
沐遥之心下一软,觉得自己真是该死,之前竟还怀疑过师兄,她小声道:“多谢师兄。”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丛应止看着她,脸上笑意已经褪去,可眉目还是温和的:“你能回来,失而复得,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只不过。”丛应止话锋突转,双眼含笑看着她,淡声道:“师妹既然无碍,怎么不来寻我?”
沐遥之心一抖,只觉得丛应止这双笑眼含针带刺,似乎要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