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门重新合上月无异才开口,“事情查的如何了?”闻一作揖答道,“从方洲来得船在乾元便转了向从陆路到了安溪,前些日子安溪封了城一日,我们的人跟到城门口便被拦下,那几辆马车也被拦了,只是当天夜里却又悄悄进了城。待到我们的人进城与我联系上只发现一辆马车送入怀绮楼,其他的还在搜寻下落。对方应该已有防范。”
“如此说来,此事与安溪的府官脱不了干系了?”月无异握了握拳又松开,“盯紧那个张越。”月无异理了理袍子起身,“那几名中毒的天师中的可是一枝花?”闻一摇摇头,“小人也曾有此猜测是以曾经偷偷溜去查看了尸体,但他们中的只是普通的□□。”月无异点点头,不再言语。
月无异有些摸不准他在查的事是否与安溪的剜眼女魅有关,但是这中毒而死的天师着实有些离奇。他打开房门迈了出去,此时査宛儿正背着手抬头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开门的动静査宛儿回过头看向了月无异,“云中君忙完了?”月无异点点头,“我们先行回去吧。”
二人回到主道上才重新低声交谈起来,“敢问云中君来安溪所为之事与这诡事可有何关联?”云中君大老远从京都来安溪,她料想应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如今能够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她一时间也有些不知从何处着手。
未等月无异回答她又在开口,“我非是在职的天师,即便师从业山派,若无主事点头,自然也是没有资格查看应天昉的卷宗的。虽说如今所谓的女魅之事已了,但天师殉职一时却未有个结果,这事儿确实有些不寻常,可应天昉既已结案,只怕我也有些无从出手了…”
月无异低低呼出一口气,“是以,你……是想让我从那两位天师的死着手?”査宛儿眼眸亮了亮,“君上英武。” “我将姑娘从禹城请来,自当为姑娘行方便,此事我应下了。”月无异停下脚步,轻声答应。査宛儿有些诧异他答应的如此爽快,“那在下有什么可为君上效力的?”
月无异轻轻一笑,心道这人倒是敏锐,“先回去吧,我确实有些事需得査姑娘出手。女魅之事或与我在查之案有关。”査宛儿有些疑虑的哼笑,“君上的大案,是我能听的吗?”
“虽怕打草惊蛇,但此案的突破口说不定便在姑娘。”査宛儿神情稍稍严肃起来,“既是如此…此番安溪之行便有劳君上照拂了。”
二人赶回驿馆时已经月亮已经偏移,两个人都饿得不行,霍青山让后厨温着夜食,见二人归来立马将热饭热菜摆上桌来,四人围坐客房月无异不禁笑道,“青山总是这般周到。”査宛儿借着轻松的气氛笑着尝试问道,“说来霍大哥家里亦是修行大族,是什么样的机缘竟然断水流的传人效力于云中君的?”
月无异没有出声,倒是霍青山笑的有些辛酸,“三年前我云游在外,恰巧被君上所救,后来跟着君上养伤的日子经历了几场与北齐的摩擦,之后便决定自废修炼之道法跟随君上了。”
査宛儿看着霍青山,从他看似轻松的话语间却读出一种不堪回首的隐忍,她虽是有些好奇,但到底没有什么喜欢刨根问底揭人伤疤的爱好。“想来云中君少年英豪乃是国之栋梁,才教霍大哥决心追随。”趁机拍了拍云中君的马屁,场面话么,她也是会说的。
月无异有些无奈,终是觉得这人着实有些喜怒无常,有些棘手,只是当下确实需要与她联手。“说说正事吧。”月无异放下碗筷,接过了霍青山递来的茶盏,
“其实,安溪并非第一个发生剜眼命案的地方,早在今年开春之际扬州府便出过这等乱子,当时共有四名死者遇害,后来扬州应天昉接下此事,不多久便宣告结案,扬州此后也恢复了太平。”
“你当时在扬州府?”査宛儿不解,“立春前我去凤来县,曾经途径过扬州府,但当初我并未察觉扬州有何邪祟不洁之气。”月无异想了想先将扬州之事按下不表,“我那时并未在扬州,扬州府也只是一个开始,之后不久在淮安府、越州,都相继出现了相似的案子。安溪,是第四座城了。”
査宛儿沉默半晌,随后抚着茶盏的杯沿出声道,“纵使这四城的剜眼案内有乾坤,可云中君为何会在意应天昉的案子。这案子未曾上报祭国司吗?”月无异闻言先是看了一眼査宛儿随后又看了一眼霍青山,霍青山领会其意开始解释。
这几个月,月无异一直在追查的其实是一宗拐带女子的案子,此案初现端倪是在越州,月无异便在追查此案的过程中查到再之前的线索来自于淮安府与扬州府,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又发现这三座城中皆发生过剜眼诡事,可他在京中的间人却传信说祭国司似乎并未接到剜眼案的折子。他并不确定这两件案子是否有关,并且在前些日子里西梁国君命他前往黔灵山庄一趟。
也就是这一个临时的命令让他结识了査宛儿,后来拐卖女子的案子辗转来到安溪而安溪城也再一次出了剜眼案,并且出现了第一起有目击者的死亡现场。是以他决定向査宛儿发出邀请,虽只有短短两次接触,但他笃定査宛儿决计会与他同来安溪。
女子拐卖案背后的黑手很是有些手段,月无异每次都比他们要慢上半步,他虽查到端倪可是背后牵扯甚广,若无确凿的证据只怕无法连根拔起。且他需要一个正面发难的契机,而剜眼案,或许是一个机会。
已经大致了解来龙去脉的灵犀在一旁出声道,“小师叔,在驿馆安顿好之后我便起阵查看过,如今的安溪城着实没有什么邪祟之气。”看着査宛儿向她投入赞赏的眼神她才继续道,“若是如那掌事的天师所言,如今女魅已除,那我们要如何查这件事啊?难不成要坐等命案再次发生吗?”
査宛儿吐出一口浊气,摇摇头,“那太被动了,我打算明日先去见见那两名目击者。”月无异点点头,“青山明日去查查安溪死的那两名天师。务必小心,不要打草惊蛇。”霍青山领命应是。
“行了,天色不早了。今日便到这儿吧。”査宛儿起身掸了掸裙子,刚朝着门口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步子扭头朝月无异一笑,“我若助你破了此案,纸符之事…” “呵,你想都别想。” 査宛儿瞬间冷了眉眼,啧了一声便带着灵犀一道出了房门。
第二日一早月无异与霍青山便离开了驿馆,査宛儿与灵犀用早饭时向店家稍稍打听了剜眼女魅之事。早饭后正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