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没想到花枝雪挣脱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抱住一脸震惊的范阿姨：“你你你是不是疯了？干嘛？”
除了声音没变，脸还是那张脸，她从里到外好像都有了变化，还是那个人，可是一切都陌生得让他害怕。
厉承霖问：“你怎么从剧组跑了？”
花枝雪一脸惊恐：“什么剧组？你真的疯了！”然后扭头对范阿姨说，“我就说不能死读书，你看，又一个疯了的。”
她正了正被他拉歪了的外套：“我爸回来了吗？我问问我出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能不能赶上和陈府珅同一批进大学呀？”
陈府珅？
这孙子不该正在准备刷题高考吗？
他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花枝雪一边走一边打开电话，对另一头说：“我就说江思瑶和阿珅没什么，否则怎么不让她继父帮她一起办出国的事？要是我男朋友要出国，我肯定会跟着一起去的嘛。”
厉承霖的心一直往下沉，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切都乱了套。
他在书房坐了好半天，翻遍电脑找不到自己做过的那些软件留档和几乎已经完成的“追妻宝典”。
和她有关的一切都消失了。
厉迟回到家吃完饭，很惊讶地在饭桌上看到几乎从不正常时间出现的儿子：“你穆阿姨说今天你回来得蛮早，没在学校继续弄你说的那个……什么C语言教学系统吗？”
这都是哪年哪月的老黄历了？
他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嗯。
没想到厉迟和穆莎莎对看一眼，很意外的样子：“好好好，上了大学果然人都成熟了，我就说嘛，哪有不需要家里支持的孩子。你之前说的气话爸爸都当没听过，以后该回家你就回家来。”
厉承霖突然想到一点，问道：“爸，你公司是不是跟一家法国的时尚集团合作了？”
厉迟更是惊讶，他几乎不在家里提起公司的事，和LD的合作还是因为江思瑶张罗跟沈曼霞牵线，在家里说起过那么一嘴。
看来儿子终究是长大了，知道了身为厉家唯一继承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没有直接合作，爸爸跟沈阿姨他们公司签了个投资协议，再由他们爱美丽跟LD签。”
不一样，这里就开始不一样了。
还记得当时她撮合这件事后，样子十分得意。
难道说，她当时也知道，按照事情发展下去，辰霖集团是不会和LD直签的？
这时，江思瑶推开了大门进来，穆莎莎起身问：“怎么样？阿珅学校的事情办好了吗？”
江思瑶似乎兴致不高：“办好了，学校那边的offer应该下周就能发给他。”
陈府珅办了出国留学的手续？
厉迟开口：“瑶瑶不用担心，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要是个好的对象，这几年分开不至于就断了联系，现在交通通讯都发达。你要是想去，现在申请也不晚。”
她点头，仿佛这不是她所关心的事，语气清淡而理智：“我不出国。”
穆莎莎让她洗了手坐下吃饭。
厉承霖看着她，一种荒诞的不真实感又笼罩下来，想起花枝雪说她的变化很突然，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题库卖得怎么样了？”
没想到江思瑶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连筷子都掉了下来。
她直楞楞地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你……你……”
穆莎莎和厉迟都看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厉承霖抬手一压：“先吃饭。”
江思瑶时不时抬眼看他，而他在沉默中，吃完了食不知味的一餐。
回到书房，他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脑，在工作文档中调出那个“C语言教学”文件，像是肌肉记忆带来的本能，也像是为了派遣掉他脑子里此时纷繁复杂的一些线索，他开始码代码。
过了一会儿，书房门被轻轻敲响：“厉承霖，我能进来跟你说句话吗？”
“进来。”
江思瑶推开门，看到他熟悉的疏离又有些傲气的脸，开么见山：“你是不是发现一切都变了？”
厉承霖眼神陡然大变：“你知道？”
她看了一眼门外，关上门后坐到他桌前：“题库多少钱一套？”
“……”惊涛骇浪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他忍住强烈的涩意和无力感，回答道，“39。”
“原来不止是我，还有你也回来了。”江思瑶指着电脑，“你有没有发现，不光时间往后移了，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主要是……围绕花枝雪发生的一切。”
他表情僵硬。
“你去找过她了？动作可真快。”江思瑶手指轻叩桌面，“她还是喜欢陈府珅，今天刚来找过他，打听他去哪所学校，要跟他申请同一所。”
厉承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铁青。
“不过你可以看看这个。”她递给他一个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