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有花香并不奇怪。
但是这种让人毛骨悚热的冷冽香味,霍华德近距离检查着尸首。
靠的越近,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越强烈。
虔诚的圣光骑士伸手,从领口拉起的被祝福过的十字架,凑到唇边轻轻一吻。
愿圣光保佑!
........
浓雾缭绕。
天黑之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白天没有结局的饕鬄之宴,加上下午吉米的离奇死亡。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屏幕上密密麻麻,让整个古堡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
因为他们刚刚到这里,这简直就像是不详的征兆。
莱斯利大主教端正的站在礼堂里,他腐朽干瘪的手紧紧握着权杖。
即使层层叠叠穿的像个圣诞树,但是他站在上首位置上那一刻。
他衰老的透出庄严的肃穆,浑浊的眼睛不在表露喜怒。他头上带着象征着圣光的地位的帽冕。
硕大的红宝石是泛着烛火的微光,圣洁的十字架闪耀的像是光明的垂怜。
跟礼堂背后无悲无喜的天使相互辉映。
莱斯利背后停放着马尔斯公爵的棺椁。
这个腐朽古板的老头将自己关在圣洁的礼堂里,任凭霍华德在外面砸的门板咚咚作响,敲得手生疼。
都坚定的不肯跟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再多说一句话。
“SHIT!”就算是脾气很好霍华德,最终也受不了这个古怪老头。
“砰——”
他重重锤了下门板低咒一声。
立马安排所有手下将整个古堡戒严。
在漆黑朦胧的雨幕里重铠甲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披着银色铠甲的圣骑士迅速将古堡全部戒严。
透过会客厅的窗户正好能看到他们训练有素的身影,在漆黑瓢泼雨夜中像是夜色中白惨惨的石头。
“哦!”
“这可真是防御森严。”黑金右手端着酒杯站在窗户前,垂眸往下看,俊美的面容被阴影遮蔽,左手插入裤兜。
整个人肆意而随性。
举着酒杯的食指上,带着个精致的祖母绿宝石,映照着水晶灯破碎的余晖,绿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窗外。
“莱斯利主教的仆人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闲来无事的帝都来访者聚集在客厅里。
他们喝酒打牌,言语似乎有无意的谈论着吉米的死讯。
其实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言语,都继续着隐晦的游戏。
他们所有人都擅长这种权利的游戏。
游刃有余,心照不宣。
“不是被野狼咬死的吗?”
中年的继承人约瑟夫,他肥硕的手指捏着狭窄的纸牌。
短粗的手指上带着勒近肉里黄宝石戒指,醒目刺眼的黄色在烛光下看像是野猫的眼珠。
每一个角度都折射着不正常的的光辉。
诡秘而阴险。
“要真是野狼咬死的就好了。”
说话的泰勒仿佛看不起旁边约瑟夫,优哉游哉打出长纸牌。
他是个冒失的年轻人,阅历很浅出身也不高贵。一众继承者中,泰勒是被踢出来凑数的。
偏偏他自己没有觉察,老以为自己是天才命运之子。
他言语冒失又浮夸总是带着夸张的腔调,而且看不起旁边肚子肥油三层的约瑟夫。
却不知道坐在他身边那个笑面虎,一肚子坏水能挖坑活埋他不止十次。
泰勒一句话让拍桌子上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身上。
“怎么了?”
“都看着我干嘛?”
冒失的年轻不懂大家为什么都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
所有人眼神似乎有怜悯,有调笑,有可怜,有黑暗,各种复杂情绪掺杂在一起让人泰勒脊背发凉。
黑金意味不明着摇晃着酒杯,嘴角挂着浅笑回到牌桌上。
“没看什么。”
“打牌吧,对尖!”
...........
雨夜湿滑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急切的砸在窗户上,更显得黑洞洞的窗外仿佛随时随地会漏出恶魔的獠牙。
其实莉莉丝杀了吉米的时间不对。
这个关口容易生变数。
但是,谁让这个胆大包天的卑劣暴徒,对她金丝雀伸出罪恶的手。
莉莉丝仅剩金色眼眸中闪过闪耀灿烂的光辉,染血的徽章净净躺在她白皙的掌心之上。
以这个徽章为契机,恶魔的荆棘在夜幕中缠住了整座静谧的古堡。
危险已经悄然逼近了众人的咽喉。
艾伦对他的恶魔小姐许了愿望。
作为契约恶魔莉莉丝的金色荆棘轻而易举刺穿了他的心脏。
生气以及鲜红的生命力,会随着荆棘传递到莉莉丝手中,那个曼妙的滋味。
是獠牙刺穿血肉都打达不到的深度,这让莉莉丝兴奋的浑身都在战栗。
她赤红入火的长发在背后迅速衍生,绝美的容貌如雨夜月下最美艳的蔷薇。
饕鬄盛宴没有结束。
躁动众人在深夜的会客厅的牌桌上重新展开了新一轮的厮杀。
“这帮不知道看时候的混蛋!”
作为背后支持者之一的霍华德,受到属下召回的消息。
低咒一声,他顶着瓢泼大雨在房前屋后布置防守,密集的大雨砸的他眼睛有点睁不开,雨水顺着五官深邃的轮廓滑落。
灌入他健壮的胸口衣衫透湿,冷风一吹冻得人瑟瑟发抖。
而蜗在礼堂里面虔诚祷告的红衣大主教莱斯利,也被推众人出来打先头风的泰勒来邀请。
这个冒昧不知道深浅的年轻人,装模作样挪了挪脖子上整整齐的领口,清了清嗓子。
“嗯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