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刚自由!
怎么会甘心去死呢?
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
恶魔的血色盛宴狂欢不停。
安格斯和坎蒂手拉手仓皇逃离血腥的惨案现场。
背后各种怪异凶恶的魔鬼,张开利齿吞噬血肉的凶残画面。
吓得坎蒂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嘴里疯狂呢喃着圣光的教导,一只手抓紧安格斯撒腿狂奔。
幸运的是所有恶魔,都被鲜血以及莉莉丝的魅力迷住。
并没有发现逃跑的两人,所以安格斯和坎蒂跑非常顺利。
两个个子不高的少年少女,从暴徒巢穴的缝隙中爬出去。
爬出来后。
两人面前是个幽深的高台,高台下是黑乎乎的悬空的。
站在高台上往下看。
眼睛因为刚刚离开火焰的光明,猛的堕入黑暗所以视线一片漆黑。
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通道通往哪里。
坎蒂麻溜的从地上摸了个石子丢下去探路,砸出了一声闷响“咚——”然后“咕嘟咕嘟——”
石子滚到了远处。
“我先下去。”
确定下面是平地,这才抓着安格斯小声交代。
她说这话的时候因为紧张,额头密密麻麻渗出汗珠,眼睛一直时刻关注了个他们身后。
生怕那些嗜血的魔鬼会追上来。
坎蒂跳下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好在她年轻身体轻盈落地没有受伤。
坎蒂坐在地上,拍着手环视一圈。
“下面安全,安格斯快下来。”
安格斯也不犹豫,紧接着一跃而下。
跃下高台往前走没用多久,两人就站在一个四通八达的管道路口前。
这里没有浓重的臭味,只有湍急的水流声,以及隐约可见深色的管道内部情况。
坎蒂这个时候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只是小心翼翼探出头隔得老远,往中间黝黑湍急深不见底的水流处瞥了一眼。
当时膝盖就有点软。
“我们小心点。”
“这么深掉下去会被冲走的。”
坎蒂拉紧了安格斯的手,少年纤长的手因为练剑的而略带薄茧。
“这么急的水流,要是冲走就完了。”
会淹死人的。
更不要说地下管道里一起建造的粉碎机直接捻成渣滓。
这种时候。
身后血色盛宴随时随地可能结束,嗜血的恶魔随时随地可能追上来,所以两人不敢在路上多耽误时间。
坎蒂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默念了句。
‘圣光保佑。’
她将脖子上带着十字架,摘下来套在了安格斯的脖子上。
“坎蒂!”
带着少女体温的和芬芳的十字架,挂在安格斯脖子上像是烫人一样。
“我不用。”
“带着。”却被坎蒂直接压着脑袋,给他带上了上去。
“我哥哥是红衣主教,这是他祝福过的十字架。”
“刚才要不是你拉了我一下,我可能就死在里面了。”
“当做报答吧。”
“圣光会保佑你的。”
坎蒂给安格斯带好十字架,转头就拉着他示意安格斯看向远方。
“我们现在就只能靠运气了。”
“选条路吧。”
“是左边,还是右边。”
这是一个仓促而且很容导致团灭的选择。
但是身后的血腥盛宴的尚未停止,恶魔利齿啃食血肉的咀嚼声,即使离得很远依旧让人头皮发麻。
安格斯低头看着坎蒂微微颤抖的手,感受着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绳子,刮过头发的牵扯感。
鼓足勇气指了个方向。
“左边。”
两个半大的孩子,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在复杂的下水管道中试探着前进。
一开始的路很宽,但是越往深处走,路慢慢就开始窄起来。
不只是窄。
恶臭的味道越来越明显,坎蒂感觉头顶上有污水渗下来。
周围开始出现老鼠攀爬“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出现了感染者类似野兽的低吟。
两个人越走越害怕的时候,突然一滴冷冰冰的东西落在坎蒂头顶。
那是湿滑黏腻的东西,滴的坎蒂一激灵。
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头发,结果捏了一手黏糊糊湿哒哒,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鬼东西。
凑到鼻子面闻一下。
好家伙。
恶臭直冲头顶。
嗷嗷嗷——
什么鬼东西!
看着糊了一手的鬼东西,坎蒂恶心到浑身起鸡皮疙瘩。
SHIT!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
她忍着恶心把手往墙上蹭,反复把自己手蹭了好多遍。
皮都快蹭掉了。
依旧没忍住恶心,直接狠狠打了个哆嗦。
不能喊,不能慌。
硬是压着心里毛骨悚然的恶心,坎蒂感带着安格斯继续往前走。
下水道的地形复杂道路又没有指引,两个人像个无头苍蝇的一样乱撞。
跑了无数错路,滚得一身污泥。
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圣光庇佑,又或者是两个人运气好到爆炸。
虽然一路上跌跌撞撞受了不少苦,但是坎蒂和安格斯都没遇到什么危险。
既没遇到大片发狂的鼠群,也没有遇到蜷缩在下水道里面,脱离人形狂暴的感染者。
只是偶尔路过某个管道口,听着里面已经超脱人类的咀嚼声嘶鸣逼近。
任由那种恐怖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回响在狭窄的下水道里面,两个人捂住口鼻小心翼翼避开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