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岑鸢鸢如何问,褚栩也不愿意说。最后只是很平淡的说了一句:“总之现在这些事情和你都没有关系了,母妃正在回京的路上。”
岑鸢鸢想不通德妃娘娘回京和自己脱罪之间有什么关联,但褚栩一直不愿意再开口,她也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了。
思考回忆间,她又止不住咳嗽两声。
“好了,你先休……”
这一次褚栩的话还没说完,尾音就忽然变得惊慌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岑鸢鸢咳得太阳穴都在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忽然感觉自己的手心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擦拭而过,而瞳孔再次聚焦时,褚栩那张慌张的面容也显得格外明显。
“你好好休息,我去请太医。”
为什么要请太医?
岑鸢鸢还没来得及反应,视线再次垂下时就看见褚栩手中攥着的手帕上染着些许刺目的猩红。
那是什么东西?
喉咙间泛起一阵腥甜,在咳嗽时染起淡淡的铁锈味。
岑鸢鸢又是愣怔一下,接着几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她咳血了。
这种只会在电视剧里面出现的剧情居然让她体会到了。
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微妙,她只觉得喉咙痛,但是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
说起来在这里能感受到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对她来说很新奇,如果是在现实中她的身体变成了这副模样,或许她早就崩溃了。
可现在却不一样。
太医来了后替她把了脉,脸色却很难看。
“回殿下,这位姑娘脉搏虚弱无力,已经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边的褚栩给打断了。
“出去说。”
他的脸色稍有些冷漠,而太医看了一眼边上明显脸色苍白的岑鸢鸢,也意识到了他的意思。
“好。”
听见脚步声逐渐走远后,岑鸢鸢才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她转头朝着门外看去,触见了褚栩僵硬绷紧的背影。
他就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正和那太医争执着些什么。
声音有些大,顺着风窜进来,能让她听得很清楚。
但是很快,褚栩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了她一眼。
对上视线的瞬间,褚栩眼神躲闪一下,但最后还是抿着唇露出一个勉强的安抚笑容。
岑鸢鸢其实心情并不怎么好,她很少感受到这种身体完全没有力气,就连说话都气若游丝的感觉。
但在看见褚栩冲着自己露出的那抹笑容以后,心底却止不住泛起一阵好笑。
褚栩看见她笑,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很快又将脑袋转了回去,继续同那太医争执。
声音太过于飘忽,岑鸢鸢就算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什么,最后只好放弃了。
闭上眼睛休息了没多久,听见褚栩回来,她便又看了过去。
“怎么样了?”
她明知故问。
褚栩垂眸看着她,语气很是平淡。
“没什么大事,就是几天感染风寒,加上之前在里头关着没养好,身体虚弱而已。”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倒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岑鸢鸢没忍住笑:“你现在撒谎是越来越熟练了,我自己的身体能不清楚吗?”
她说完以后看见褚栩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旧事重提。
“都过去这么久了,音嫔娘娘还没醒吗?”
褚栩听见她说起这个,脸色就沉了下来。
“别提她。”
岑鸢鸢无奈:“可是我的清白还没洗清呢?要是带着冤屈死了,未免也太惨了吧。”
“别瞎说!”
褚栩难得凶了她,这会儿只道:“你别管了,父皇已经知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等母妃回京以后就会还你清白。”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像是在刻意安慰,倒是多了那么几分真实性。
岑鸢鸢试探着看他,问:“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
褚栩的表情又不耐烦了起来,看上去真不像是在撒谎了。
岑鸢鸢放心下来,这次勉强选择了相信他的话。
“那就好。”
她说完以后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了自己的猜想。
“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
她的声音有些轻,褚栩没有听清楚。
“什么?”
岑鸢鸢思考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后面的几天她都没有再出过院门,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也只是在院子里面走了两圈。
距离李涛说的离开时间越来越接近,可岑鸢鸢看着每日陪在自己身边的褚栩,却只觉得心底一阵酸涩。
对于褚栩,她总觉得愧疚。
或许是因为其他帮助她的人都不图什么,她无以回报。
而褚栩的目的一直都很清晰,可却从未用什么威胁过她。
这一点让她感动的同时,也止不住叫她觉得心里难受。
但没过多久,李涛便找借口主动来找寻了她。
见面时褚栩并不在,是翠儿将他放进来的。
相较于岑鸢鸢,此时的李涛似乎和平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还是那样有精神。
“你现在……”李涛站在床边,看着明显虚弱的岑鸢鸢,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你们还真是症状都差不多。”
岑鸢鸢知道他说的是凌可馨,这会儿没忍住笑了一声。
“您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李涛无奈摊摊手:“或许是我身份特殊,想让我死随随便便就能死。”
被他的话逗笑,岑鸢鸢没忍住咳嗽两声,但看见李涛明显担忧的脸色后却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
“所以我们是不是真的快走了?”
现在距离李涛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