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番外 无缘2(2 / 3)

有机会前来祭拜傅二姑娘,所以她今日事来见傅二姑娘最后一面的。

她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并未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将死,总有一些话不吐不快,哪怕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徐励并不赞同魏嬷嬷的做法——这明显是自寻短见的做法,傅家是什么人家,怎么可能让一个老嬷嬷得偿所愿?只怕连分毫都无法伤害到。

可是无论如何,那也是魏嬷嬷自己的选择,那只是傅家的私事……理智告诉徐励,他不应该插手,可是他还是问出了口——

他问:“你是真的想替傅二姑娘讨一个公道吗?”

魏嬷嬷点头,他继续问道:“那你能替她做到哪一步呢?”

--

三日后,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登闻鼓古来有之,不论官民良贱,若有冤屈,皆可击鼓鸣冤,上达天听,但自前朝以来,击登闻鼓者,必须先受三十廷杖——本朝沿袭了此例,防止人恶意击鼓。

魏嬷嬷生受了三十廷杖,告傅家罔顾人伦,杀害亲女。

徐励早前已经跟陛下禀报过此事,所以很快便有官员受理,同时徐励也被“借调”审理此案。

傅二姑娘的坟茔被重新起开,许是因为所葬之地偏阴凉,她的尸骨还没有彻底白骨化,仵作验尸之后,证实傅二姑娘的确并非正常病故,而是中毒而死。

且她身上的一些新旧伤痕、有些伤甚至表现在了骨头上——足以证明,她在傅家受过许多苦。

借着查案的机会,他们去了傅家,去了傅瑶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他们查到了傅家谋害傅二姑娘的证据,也查到了傅二姑娘记录傅家结党营私替瑞王所作的一桩桩腌臜事。

傅家不喜欢这个女儿,轻视她,虐待她,利用她,但也许是觉得她无关紧要,倒也未曾防备她。

她逃脱不成,寻死不能,索性借着地利之便,将傅家的罪行记下,期待着有一天将其公之于众,闹得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只可惜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便先遭了傅家的毒手。

幸好……傅家决定解决了她只是因为她的不驯不服,而不是因为发现她正在做什么。

幸好……她身边的老嬷嬷,宁愿承受三十廷杖也要替她伸冤。

她偷偷记下的东西,终于还是有了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她记录的东西,不能算是实证,但若傅家和瑞王的利益连结是一团乱乱麻的话,她写下的东西,至少是其中的几个线头。

从这些线头追踪下去的话,一切便如抽丝剥茧一般,一一理顺。

纵使瑞王自断齐臂舍了傅家,也无法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傅二姑娘跟魏嬷嬷,两只蚍蜉,撼动了瑞王的根基。

只不过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瑞王暂时还没法定罪,但是傅家的罪行,是板上钉钉的。

傅二姑娘的“生父”,傅家二爷对于自己将要被死刑的结果显然是无法接受的,他似乎觉得,傅二姑娘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不满地叫嚣着——

“那是我自己的女儿,难不成我还杀她不得吗?”

“她的命都是我给的,凭什么还要我替她偿命?”

徐励有些听不下去,从人群之中走出,回答他的话:“国有国法,杀人偿命,纵使她是你的女儿,她的命,却也不是你能够随意剥夺的。”

傅炘认出眼前年轻的官员——就是这个人,当初瑞王一脉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自己长女的死轻轻揭过,也曾收买了一些官员,但唯独这个人,不怕弹劾不受威胁也不肯妥协,坚持要将案情审理查探下去,也是这个人,在别人都不曾留意地角落,翻出了那个女儿藏得很好的小册子……最终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导致了自己的死。

他有些不甘心,他也不明白:“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啊!你们为什么偏偏要揪着她的死因不放!”甚至要将他送上刑场。

徐励摇头,否定他的话:“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如果说以前,那傅二姑娘于他而言的确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在他追寻她过往的途中,他渐渐的认识了她:原来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是跟自己一样的,甚至于她的亲戚与他的好友,是结为亲家了的——他们原本是有机会更早相识的……在她还活着的时候。

他在心里说了一句:“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在她死后,在他还原她的生平、在他渐渐了解她之后,他终于生出了娶妻的念头,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她已经死了。

但是这些话没有说出来,即使她跟他毫无关系,他也会将这事追查到底,可若是他将自己那些后来生出的、隐秘的心思说出来,别人只会往风月上想,反而是亵渎了她。

她明明那么重要,她已经故去,不应该沦为风月的谈资。

她生前他未能替她做什么,又何必在她死后,给她增添纷扰。

……

徐励从梦中醒来,眼前身侧堆满了厚厚的案件卷宗。

大理寺丞的职责,是复审各部以及各州所审理的司法案件,但琼林宴之后,陛下单独召见过他,给了他别的旨意,要他从历年的这些案件中,找到瑞王不臣不法的证据。

虽然他不太明白陛下为何给自己一个初入官场初来乍到羽翼未丰之人这般的重任,但陛下有命,他也没有抗旨之理。

何况,他的确是对瑞王有些不满的——四年前,他因为母亲亡故而错过的那场秋试,听闻便是因为瑞王而生出了舞弊之事,而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罪魁祸首是瑞王,但最终受惩处的,却是跟瑞王政见相左的左知州。

左知州是个好官,就算那些年里,他一心守孝,也能看到锦州在左知州治下的确是在变得更政清人和的。

可是那样一个好官,却因为瑞王结党营私而遭到了贬谪。

只是瑞王经营多年,想要对付他,却并没有那么容易,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一直都毫无头绪,根本知道从何处下手。

直到他做了方才的梦。

他一向不午睡的,也很少做梦,可是方才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