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听雪骑着搓衣板起飞时,还有些害羞,但途中看到零星几个与她一样的修士,便豁达不少。
几人相识一笑,同是天涯御板人!
“呦,子庚!”被葫芦驮着的骆丞与她正好碰面,见她坐在搓衣板上不由睁大了眼,原本眯成缝的眼愣是瞪圆了。
“你骑着不硌屁股啊?”
印听雪扭动几下,确实有些硌得慌,回去就在上面加垫子。
吃过饭后,印听雪坐着她的搓衣板赶着去上课,她也想过帅气站着,可惜有点恐高,站着腿发颤,坐着倒不觉得。
印听雪来时人正多,在众人目视下,她淡定降下,把搓衣板扔进乾坤袋里。
这时,人们又蓦然望向空中,目瞪口呆,印听雪跟着看去,一时也晃了神。
熟悉的逆光,不同的出场方式。
灵风上,十块搓衣板整齐并排,上铺有软垫,垫上一人衣衫整齐躺着,双目紧闭,庞然大物缓缓前行,引来所有人的注目。
与他擦肩而过的修士脚踩灵剑,频频回头观望,惊讶不已,随后一头撞在了树上。
至书院前,搓衣板才堪堪止行,上面的少年坐起睁眼,现在的他,就如被人观望的猴。
印听雪这才发现,竟然和上次御板少年是同一个人!果真是个人才!
“陆源!我说你昨日怎么借走了我们寝苑所有的搓衣板,你丫的出风头竟然不带上我!”
与陆源相识的修士上前帮他把搓衣板收起来:“这几日的风头都让你出尽了!”
印听雪收回目光,踏进书院坐下后,还恍惚着沉溺在搓衣床带来的冲击中。
古人都这么潮流吗?即使是现代,也没见人骑着床上课去啊!
上午是文化课,由夫子讲授,印听雪挑了个靠后的位置,方便她偷懒,饿的时候还能偷吃两口。
学院实行因材施教,每届分有多个班级,与她同班的都是基础较好的,也少有几个天根七阶以上零基础的放这里培养。
下午安排的实练课程,印听雪到的早,挑了个阴凉地坐下,啃着糕点,突然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
“呦,兄弟,你也是学院的学生?”印听雪凑上去,坐了十几日的驴车,她竟不知同行者是同窗。
“不是。”前几日还是车夫的他淡淡回复,“我是你的实践课夫子,姓乔。”
印听雪惊的糕点险些掉地上,连忙吃完剩下糕点缓解惊讶。
“那你为什么跑去当车夫?”还赶得是驴。
“你师父让我护送你安全到学院,日后还要多加照料。”不知为何,印听雪觉得他几乎咬牙说出这话的。
在学院内能有个人罩着是好事,印听雪高兴问:“这么说来你与我师父关系很好喽。”
“呵。”这一笑成分复杂,印听雪仿佛在乔夫子眼中看到了三分冷笑,七分薄凉,“好个屁!”
“他欠我三万灵石未还!我前些日子找他,他竟说:‘我自己凭本事借的,为何要还?’气煞我也!还以此威胁我护送你。”
印听雪默默退后半步,这倒像是徐观应能干出来的事,她声音虚了不少:“我已经到了,他还了吗?”
乔夫子未语,脸上划过痛楚,此时无声胜有声,印听雪已全然明白。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传音鹤递给印听雪。
将纸叠成鹤,以灵气注入,便能使鹤越过千里传音,虽能听见声音但速度慢,玉简出现后便很少人使用。
印听雪刚拿在手里就听到了声音。
“姓徐的,人已经送到了,什么时候还债!”
停顿片刻,传来徐观应熟悉的嗓音。
“借钱的是十八年前的我,而非今日的我,你若非要,便去找十八年前的我去要吧。”
很好,不愧是徐观应,一如既往的狗!
印听雪尴尬把传音鹤递回去。怎么办!家长得罪了夫子,现在转班还来得及吗?
幸而已经到了上课的时辰,乔夫子开始了今日的授课。
简单自我介绍后,乔夫子便步入正题;“初来乍到彼此间还不熟悉,今日先进行一场小比,彼此熟悉,也让我能了解到各位的实力。”
此话毕,印听雪便觉得大事不妙,不出她所料,乔夫子指着不远处擂台便说;“印听雪与蒋宁宁第一场比。”
果然,已经得罪惨了。
蒋宁宁一袭轻罗红裳,半抱琵琶,迈上擂台,垂眸睨着印听雪,无形的催促。
竟是早晨寝苑里的那位!
印听雪立马从乾坤袋中捧出个盆,里面是大盘鸡盖饭,拿着筷子就大口的吃。
“要比试呢,还吃!”乔夫子瞪了她一眼。
“压压惊么。”毕竟这位大小姐看着便很强,不好惹。
印听雪吃的时候,三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紧张的她差点吃不下:“看什么看!嗝儿……没见过没吃饱饭,打架前吃个饭的吗。”
蒋宁宁的神情更加嫌弃:“夫子,我要换个人切磋。”
乔夫子一摆手,未语,静等印听雪把最后一粒米都扒个干净。
随后主动上前拿出块帕子递给她擦嘴,温柔道:“吃饱了吗?”
印听雪满意颔首。
“吃饱了就赶紧滚上去打!要是输了立马把你送回你师父那儿。”乔夫子推了她一把,将她往台上赶。
印听雪自乾坤袋中取出子午钺,登上擂台。这算是正经第一次与人实战。
徐观应天根受损,存不住灵气,所以很少动手,大多时候是指导她练习,少有实战的机会。
随着乔夫子一声令下,蒋宁宁快手拨动琵琶,印听雪也向蒋宁宁奔去。
此时弦音化刃,携着疾风驶来,被泛着冷光的钺挡开。
蒋宁宁拨动一变,弦声悠悠然,婉转入耳,似明月悬空,独坐幽篁孤饮独醉。
印听雪步伐一缓,双眸涣散一息,在暗弦化作的刃飞来前清醒,纵身跃向蒋宁宁,右手持钺向要害处逼近。
几乎胜利时,蒋宁宁手上金环上篆刻的玄文隐隐发光,无形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