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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再这群比她高上一个头的男子当中巡视着,目光炯炯的打量着每一个人。
“嗯?”她突然猛地出手,再一名男子的脸上揉搓起来。
“哎呀,霜月姐姐饶命!”男子忙求饶。
细密的黄土色粉末从霜月的指缝间散落,引得她勃然大怒。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都去把脸上洗洗干净,贴胡子的也给摘了!再被姐姐我发现有故意扮丑的,以欺君之罪论处!”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群愣头青,私下议论女帝的胆子有,但欺君之罪的锅可没几个人敢接。
霜月发完话,人群瞬间“唰”的散了打扮,再聚回来的时候,一个个脸蛋儿白净了,背挺得直了,连精气神也提起来了……只是不知心情是怎样了。
万一因容貌出众,被女帝收入后宫,他们成就功名伟业、坐拥娇妻美妾的毕生梦想岂不是都毁于一旦?
想那戟辉每日沉迷兵书、练枪舞剑,每天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最后也只落得以色侍人的下场,着实令人唏嘘。
选秀人多,持续了整整一天。虽说大伙儿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所幸女帝眼光甚高,长得一般般俊俏的男子还入不了她的眼,最后只有三位幸运人士脱颖而出。
分别是正三品羽林军将军戟远纬之子,戟辉;
从四品尚书段正青之侄,段泓;
正八品靖丰县县丞之子,苏幕遮。
据说参加选秀的青年们当晚回家后都默默的为这三位挺身而出的英雄点了蜡,发自内心的感谢上苍赐予他们的天人之姿。
选秀结束,女帝 星月夜一面揉着因坐了一天而有些酸痛的腰,一面打着哈欠告别了皇后尚严华,率着浩浩荡荡的宫女大队,回去自己的凤鸾殿,准备休息。
沿海的梁国和内陆的卢国、北面的赵国和其他两国的领地面积和经济基础相比,只能算得上是个麻雀小国,但占着沿海的地理优势,物产倒也能自给自足。
经过前些年的动荡,梁国国库有些紧张,并没有过多的银钱修葺宫殿,反倒让整座皇宫有了一番带着年代感的风情。
就好比这条通往凤鸾殿,精美雕刻的长廊,就承载着 星月夜太多的记忆。
在她生命的前十三年里,她无数次快乐的跑过这条长廊,去凤鸾殿找她的母亲,也就是上一任女帝,告诉她自己又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新鲜玩意,或者张先生又教了自己背了哪首长长的诗歌,然后让母亲温柔的抚摸她的发……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是她的凤鸾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