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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2)

忙出主意,“陛下,反正现在那张老贼整日缩着,其他人也快记不得了他了,不如就找个由头将他下狱!即便不杀头,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下狱?” 星月夜目光流转,呵呵一声,“不,他说的一点儿没错,我书读的少,又不曾习武,更不得为君之道。他该得赏才是。”

“陛下!”霜月急了,“可这些不是您的错啊!”

霜月觉着这些都不是星月夜的错。

星月夜从前也一直这么认为。

十三年。

在她人生的前十三年的时光里,在她接到母亲的遗旨命她继任皇位之前——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她,她会是大梁国未来的女帝。

那时候,她是母亲的掌上明珠,是集大梁上下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帝姬,过着无忧无虑、众星捧月的生活。

没人给她安排过储君该学习的课程,没人告诉过她当一个好皇帝应该做些什么。母亲只安排了张先每日抽些时间,教她读书写字,或者弹弹琴、赋首诗,更多的时候是随她心意的玩乐。

她过的日子与邻国男性皇帝所诞的帝姬的日子没有区别,甚至更加娇宠。

即便前女帝在位时从来不提立储一事,上到朝堂重臣,下到黎民百姓,包括星月夜自己,都认为在前女帝仙去后,接任帝位的……

会是她星月夜的弟弟,星海。

星月夜并不是独女。

尽管星海只比她小两岁,但聪慧机敏、文武双全的名号早就传到了整个朝堂。更不提他日常学习的课程与储君该学的无二。

所以谁也不曾料到,母亲最后会把皇位传给她。

而弟弟,则在母亲离开的前一年,以“历练”为由,被母亲亲手送到了北地边境的军营里。

直至今日,都从未被召回。

星月夜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分别的场景。

那会儿年仅十一岁的星海并不知道母亲将他送走是为了让姐姐顺利登基,离别时还兴高采烈的跟母亲和姐姐保证,一定会沉心磨炼,取得军功,凯旋而归。

也不知当后来他得知姐姐登基的时候是何心态。

如今,又是何心态。

那年,有人说遗旨是造假的;

也有人说母亲在上位后变得过于偏执,激化女权,想将“女帝”的名号继续延传下去;

还有人说,这和星月夜、星海并不是同一个父亲有关……

但关于姐弟俩的父亲,星月夜只知道这两位父亲都在当初最动乱的时候牺牲在了战场上,别的也什么都不清楚,小时候问过母亲,也被搪塞过去。

是以这些年来,女帝传位的谜团始终没人能解开。

星月夜曾经在夜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是最初就有意让自己继任么?还是后来发生了什么,让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但黑夜从来不给她答案。

………

秋风扫过御花园争奇斗艳的草木,发出悦耳的沙沙声,也给 星月夜带来秋季花品特有的清香,轻抚住她被往事牵动的情绪。

绕过一处假山,却正有一人站在大片娇艳的木芙蓉前,手持绘笔,腕间灵动,正是在作画。

星月夜正瞧见那人专注的侧颜,眼型似若桃花,眼尾挑起,似媚似醉,高挺的鼻梁勾勒出他姣好的轮廓,一双薄唇轻抿,一眼望去,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身为男子而满目风流、媚胜女子,除了眼前此人,星月夜还从未见过第二位。

“段泓?” 星月夜惊讶,随即改口,“段容华。”

段泓进宫便被封了正五品的容华,住在玉芙宫——当然,这都是皇后一手操办的,星月夜还是靠霜月从别的宫女那闲聊套出来才知晓的。

那人转身望来,目光落在星月夜身上,立刻屈身行礼,一双桃花眼顿时溢满了惊喜的微光。

“见过陛下。”

星月夜走上前:“你在此处作画?”

选秀那日,她坐的高、离的远,看段泓这个人不如今日近距离看的真切。

段泓衣着光鲜,面上敷粉,眉眼皆是用心修饰过的,虽为男子,打扮却比寻常女子还要精细。

也不知是这妆容是他自己上的,还是下人替他上的,不仅不显娘气,还尽显风流之色。

“臣初进宫,闲来无事,见这御花园中木芙蓉开的热烈,便也起兴随意涂抹一二,倒是折煞了这花的神韵。”段泓说着,就要将画收起来。

“且慢。” 星月夜接过画,才看这画上画的哪里是木芙蓉,分明是个女子!若说这画和木芙蓉有什么关联,那便是这女子的鬓角处别了一支盛开的木芙蓉。

“这是……” 星月夜惊愕,而段泓则似是害羞的将脸微微侧过。

画上的女子,正是星月夜本人。

从前还是帝姬的时候,星月夜可没少让宫中的画师为她画像,站着的、坐着的、正面的、侧面的……但若要说画的成果,还真没有哪位画师画的比她手上段泓这幅好看。

更不提画上还题了一句诗。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其中韵味自是不必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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