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莱娜能做到了。可她连我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和与雷狮相差无几的格瑞呢。
格瑞没有回答我的嘲讽,只是那双冷冰冰的眼睛也扫过我,似乎是在传达“你真烦”这几个字。
“闹剧就到此为止吧。”鬼狐天冲话里的语气意外的平淡,不知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拦住了想要打群架的鬼天盟成员。他先是和金说了一大堆我听着只想发笑的话语,接着又对我说,“至于你,我给过你机会。虽然解决掉你会惹上大麻烦,但那时候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了。”
这句话我倒是听出来了满满的恶意,看向鬼狐天冲的手里汇聚出的元力,心里一跳。和我站在一起的格瑞自然也意识到那个元力有多么危险,可没等他的话说出口我便嫌弃地推开他。同时也用荆棘之牢将金给拽了下来。
“退后点,碍事的家伙们。”
“……认真起来了?不过也对,在这般强大的力量面前,你就算能一直藏着,结果还是不会变的。”鬼狐嘲讽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有一个词怎么说来着……小人得志?
不过他说的确实没错,没有藏着的必要了。但不是因为场面会一度失控下去所做的必要防守,而是绝地反击。
这么想着,铺天盖地的金属丝已经朝他涌过去,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银色光辉在寒冰湖这白茫茫的地方,意外的很好看。
我不合时宜的想到。
鬼狐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会正面攻过来,将元力聚集成格瑞的那把烈斩后,只是轻轻一劈便化解了我的攻击。同时将我打飞出去,那余波还在继续蔓延,我清楚的听见背后冰山倒塌的声音。
鬼狐并没有再一步的进攻,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是强者特有的。显然,他可能过于看重这份力量了。
这就导致他给我露出了破绽……
“不可能。”
我依稀听见身后被我推开的格瑞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刚好对面的鬼狐也在欣赏格瑞这种狼狈的样子,不急着继续开打,这反而是正中我下怀。
但说实话看到格瑞的脸色我也觉得新鲜,但并不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来了一句:“如果可以,麻烦帮我拖延一下时间?”
只是有过一次并肩作战经历的人还不值得全盘托出,在这一点上我和卡米尔都是极其赞同的。
没等我听到那两人的回答,鬼狐貌似看腻了,拎着那把高仿烈斩一步步逼近我们。像是回应格瑞那句不可能,他讽刺地反问道:“怎么样,还觉得这是假货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无论如何,这份强大的力量都是真实的,而它现在正掌握在我的手中,什么排行榜前百,十强,就算是那个嘉德罗斯,在这力量面前也都不足为惧了。”
我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皱起眉,虽然我能把情感隐藏的很好,但对于这番行为已经属于刻在骨子里的厌恶了。
他似乎朝我看了一眼,我相信我现在的脸色应该堪比被佩利炸过的厨房,他很痛快的笑出声来:“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偷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立刻忘乎所以,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丑而已。”/“能把连海盗都不屑一顾的偷窃行为说的那么清新脱俗,啧啧……也难怪你鬼狐天冲有那么多的‘同伴’了。”
话一出口,鬼狐的视线立马转向我,可能是我脸上那份和雷狮有着八九分相似的嘲讽表情让他感觉不舒服,他扬起手中的高仿烈斩,一阵让人胆寒的元力波动冲我而来。
我没有躲避,反倒是咧开嘴笑了笑。
刚刚的破绽已经让我撒下鱼饵了,让格瑞帮忙拖延时间只是为了让计划更保险一些,现在该收网抓大鱼了。
“快躲开!”
格瑞的声音传来,似乎夹着微不足道的担心与警告。
我当然知道闪开,不会傻乎乎的过去送死,但还是在最后一刻的关口我才闪躲开。
只有面对着关乎生死的危机感,那份被压抑了很久的兴奋感才能浮现出来。而在这种极其亢奋的情况下,我甚至能感受到荆棘之牢也在像我一样迫不及待了。
上一次进行大范围清理的是什么时候呢?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吧。只是这次要比以前都更危险,也更没有负罪感。
于是,在那莹绿色的元力向我袭来的同时,我埋下的种子也开出了血色的花。
啪嗒…啪嗒
胜负已分。
无一例外是面具掉落的声音,随着面具的掉落,大部分鬼天盟成员也消失在了原地。
鬼狐天冲那份不可思议在我眼里看来格外的好笑,看来不随随便便暴露自己的能力是对的。
他们不知道荆棘之牢最出众也是最容易上手的一个特点就是每一根“荆棘”几乎没有任何元力波动,换言之,只要你运用元力足够灵活,那么它可以起到大范围暗杀的作用。
而这些都是我一直以来训练的……
“……”
无尽的沉默,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了。
是被吓到了吗,还是…
……不对,不是他们一言不发,而是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你是谁呢?”
一双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手的东西搭在了我的肩上,我身体里兴奋流淌着的血液在那一刻似乎被抽的一干二净,紧接着是刺骨的寒意,如坠冰窟…
我试着运用我的元力,但无论如何都凝聚不到我身上。
“不要自己一个人玩了,来我这里吧。”
身后的“人”笑嘻嘻的自说自话,我听了之后脊背更是一阵发凉,它轻轻松松化解了我的元力,完全不给我任何可以开口的机会,脚下的冰雪不知何时变为可怖的深渊。
黑暗吞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