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石穿入百岁的左手腕。
紫色的花飘散着紫色的雾气,气味更是浓烈,缓缓缠绕在百岁的周身。
门外的人来势汹汹。
为首的黑袍男子便是布河家主全仁凤。
见紫花缠绕在百岁周身,欣喜道:“药人。”
突然,缠绕在百岁周身的紫雾飘散,浮在半空的紫花也从窗外飞走。
闯入的人一时不知如何收场。
“仙友,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幽若花指向此间。”其中一人欲狡辩。
不料官赭月对着空气优雅地甩指,说话的人,以及全仁凤全部被扔了出去。
临风将门合上,以元婴真君的身份,又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
屋内的百岁听见连连求饶的声音,屏住了呼吸。
那些皮开肉绽的声音,她听着都觉得疼。
百岁盯着左手的粉色珠串,这恐怕不是一件单纯的首饰,刚才就是戴上它,才躲过了幽若花的指认。
就在百岁陷入沉思时,官赭月突然握住她的左手,轻轻地摩擦着她的指尖。
果然,丹府秘火平静。
他在触碰百岁的时候,就像在触碰一个没有感情的物件。
百岁被他这样反复试探弄得颇为尴尬。
她也因此感受不到官赭月的情绪,不知道他现在想什么?
是想触碰,还是不想触碰。
百岁猜不准,也不敢贸然行动,静静地让官赭月折磨那只手。
直到临风走了进来。
官赭月才松了手。
“你过来。”他传唤临风。
临风大步大步走向官赭月。
他停在官赭月的面前,听从安排时,官赭月却说:“你握住她的手试试什么感觉。”
临风微微怔愣,他猜不透官赭月想什么。
但握个手,也不算太过分。
临风准备去握百岁的左手。
百岁的左手被下了守池咒,除了官赭月谁也不能碰,她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
临风愣了一下。
难道她嫌弃自己?
临风无言,他还没有嫌弃她!
官赭月突然说:“把右手给他。”
百岁很想反抗,但官赭月的眼神容不得她反抗。
她只得乖乖地将自己的右手递向临风。
临风握住百岁的手,竟没有上回的异样。
他如同刚才的官赭月,反复地摩擦百岁的手。
百岁不想自己的右手也被捏废,连忙求饶:“轻,轻点。”
临风松了手,连忙向官赭月回禀感受:“很奇怪,已经感受不到丹田震动的异样。”
官赭月终于放心地笑了。
这说明,他这笔钱没有花错。
秘火暂时压制住了。
待他走完十二城,回到玄衍宗,定有法子解开秘火。
现下,他的兄长还在闭关,又下了死令不让他回,他身为官玄衍的幼子,断不能让秘火出有损宗门名声的事。
官赭月叮嘱百岁:“此手串没有我的允许不可摘下,哪怕是死,它也必须戴在你的手上。”
百岁不笨,已然猜到这手串可以封住她身上的异香。
这是个好事。
一来,仙门中人不会怀疑她。
二来,官赭月应该对她没有兴趣。
她还可以苟活一段时日。
“是。”她温吞吞地应了个字。
*
并蒂城的无人巷。
幽若花飘到一纸伞下,停在了执伞的男子面前。
男子一袭青衫,面相清秀,文文弱弱,他的手腕上也戴着一串粉色的星石。
幽若花绕着他飞了一圈之后,又飞走了。
全仁凤等人追到巷中,看见撑着一把伞的男子。
狐疑道:“天机门的药人有男子?”
其中一人回答:“天机门的弟子也有女子,药人自然也有男子。”
全仁凤想着是了,男修士找女炉鼎,女修士当然要找男炉鼎。
“刚才幽若在他身上停了片刻.....”
全仁凤大概是在官赭月那里受了气,便想把气撒在这个再次误导他们白跑一趟的文弱男子身上。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全仁凤手心运起灵力,便要朝着伞下的男子挥出去。
身后有个女真人还有些理智,连忙劝道:“全真人,莫要伤到无辜。”
话音刚落,全仁凤已经将灵力攻向了伞下的男人。
若是个普通凡人,这一击够在床上躺三个月。
纸伞落地。
原本文弱的男了瞳孔赤红。
一眨眼。
巷子的墙面流下滚烫的血。
仙门尸身,倒地一片。
男子抬自衣袖中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溅落的血珠。
眼眸慢慢恢复清澈,他扔了帕子,若无其实地捡起地上的伞,伞面将血水全部吞噬,干净如新。
他步伐从容地朝着巷尾缓缓走来,最后,看见一袭薄衫紫裙的女子。
男子抬起伞,说:“师尊,现在可以放过百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