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之时,他却未觉半分酸涩。 她那样的喂,吃一口,吻半刻,过程间,不到底是在献食,还是引磨他去吃了她。 他心驰意乱,看都不能看她。 最后,待整盘糕堪堪见底,他尚意犹未尽之时,阿妩却开口再引他那日翠枝荫隅下的一场失魂梦魇。 “容与哥哥,要不要,再啖?” 糕已无,盆碟已空,还能……再啖么? 彼时,他手筋绷痫,脊背全僵,更如骨鲠存喉。 他自戒自己不能再行那日的荒唐卑鄙,她还懵懂,又对他无防,纵他病痛便一心只想关慰。 即便,那样真的效比良方,他也绝不能。 …… 周妩从侧门悄悄溜入,避过下人房进了芜兰苑,待院门严丝掩上,才终于松了口气。 往日兄长不在时,府兵看护也没这样严过,如今他一回来,不正侧门看护加固,就光夜间负责巡逻的府兵都增至三班,真真不嫌费事。 周妩后后觉,中如此一反常态,莫不是因自己? 她隐隐察觉,自己可能是被兄长给针对了! 进寝屋,周妩边往里走,边向霜露打:“派去朝椿阁的丫头又探到么没有,嫂嫂可有被兄长为难?” 霜露摇头应:“方才谷雨回禀,朝椿阁静俏俏的,未有明显争执响动。” 周妩这才放心,嫂嫂前后两次都是为了帮她才蹚得浑水,若阿兄当真因此怪责,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时辰不早,霜露欲摇铃唤婢为周妩伺候沐浴,周妩见状,面容显异,当即快几步过去将她手中的银铃夺下。 “小姐……” 周妩正色:“太晚了,让她继续睡吧,你在盥洗室点两盏灯,之后也去歇着吧,我想自己来。” 霜露犹豫了下,还是欠身应。 浴房内,褪落罗衫,玉足入浴,水面粼粼映着烛光的暖黄,白色茉莉花瓣微微泛荡涟漪。 浴桶正前,斜置着一面衔绥鸾凤錾刻铜镜,长阔皆半丈,可将盥室全貌映出。 周妩前用其照身涂擦膏脂润肤,今日无意瞥过,见到镜面之上嫩肤盛雪,唯锁骨肩胛之旁,泛起隐隐红迹。 她脸色倏忽一变,下意识缩身往下,将肩头完全浸过水面。 心头难免有怨怪。 是他将她吻得情迷,却又在她飘飘然之际戛然而止,她晕乎乎的,已经不今夕夕,于是下意识以前世口吻相邀,可结……却是惨兮遭拒。 羞啊。 她反应过来瞬间耻得要命,闷不肯再理他,容与低眉沉喘,不停吻她来讨好,唇角到脖颈,一遍又一遍地言要娶她的承诺。 娶了她,方能自纵。 但在此之前,他绝不可再亵。 收拢思绪,周妩抬手拍了拍自己脸颊,捂住红晕,半响后忽的嘴角轻弯了下。 想起容与哥哥一边仿若自我厌弃,一边又舍不得拒她太狠,那般难择的挣扎模样映她眼中,其实……当真可爱得紧。 不日将分别,她内心实在舍不得。 如今只盼,圣上寿辰过后,周避祸能安,父兄无虞,如此她也能放心上得青淮山,余生与容与哥哥相依厮守。 …… 丞相府东院,朝椿阁。 直到戌时至,森肃幽暗的书房内,终于燃起昏黄光亮。 烛焰影影绰绰,秦云敷避在山水挡屏内换了衫,又去梳松垮的髻,周崇礼则挺立书案前,深眸俯身,收起垫坐其上的几张宣纸,落指,挲拭上面洇湿的温潮。 透过五张。 他挑眉,似乎是想以此为据,判断她方才想念自己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将杂物全部置于废弃篓里,他刻意在最上一层掩了些随笔临摹的词句,秦云敷从屏风内出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幅。 点墨文雅,竟被他拿来做这事。 秦云敷脸颊潮红本未全消,见此,耳尖内侧不禁又添赭色。 “过来。” 周崇礼看她驻足半响未动,似是不悦,催促开口。 秦云敷凑近过去,刚刚站定,不想就被他再次抱上那收整如初的整洁书案,方才在这里受的罪还未完全消受,她现下实在是有些怕了。 “夫君,饶我……” “想么,只是和你几句话。” 秦云敷脸色为难着,只是话需要这样,双腿劈开分他腰两侧,他往她腰上掐,仿佛要她整个挂他身上才肯满意罢休。 她手抵着他肩膀,弱下:“么?” 她话落,周崇礼神情忽的板正起来,开口像是责:“阿妩行事荒唐,你身为长嫂不管束她,竟也随她一起去胡闹。” 秦云敷忙为周妩解释,“冯姑娘遇难事寻助,阿妩气帮忙闺友哪有错处,怎会是夫君口中所的胡闹?” “你还帮她话。” “事实如此……” “婚前出手伤人,事后又扮药童贴护不离,前后擅变不一,这是我所的事实。” 周崇礼并不偏袒小妹,更此事是她错得离谱,但中尚有父亲在,责罚轮不到他,他唯一可做的,便是今后对其严加管束,若青淮山当真因此解除婚约,他更不会为难。 秦云敷劝道:“阿妩已经错了,她也在努力和容公子重新修好关系,夫君就莫再重提旧事,惹阿妩的烦恼了。” 周崇礼音一凉:“努力修好,还要搭上你吗?找傅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