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被霜露这份上赶着表现眼力的架势逗得忍俊不禁,她挑眉:“姑爷,这么快改口了?” “嘿嘿,反正早晚嘛。”霜露灿然一笑,接着想到么,又道,“对了小姐,身上这套嫁衣和先前那套十分相似,不过都好,可是出自一位绣娘之手?” 周妩摇头,轻叹了口气:“不是同一人,但都是南苏那边的坊间名手。实身上这件原本是先前嫁衣的替补款样,之前那套被好端端白白浪费掉,实在可惜……不过说起来,事还要感谢嫂嫂,若不是她未雨绸缪,事先提醒多备一套,眼势必手忙脚乱,临时不知去哪再寻一套合衬的嫁衣。” 霜露:“少夫人向来是心思细的。对了,还有一事,纵然出发匆忙,奴婢还是赶在出发前,咱们上月从京中成衣铺新订的衣裳取了来,虽然有些款式复杂的目前还未做完,但笼统加起来,怎么样也有七八成已完工。” 周妩都快忘了这茬,没么概念地问道:“七八成的意思……大概有多少?” 霜露摆手笑:“不多不多。” 也满满装了三大箱吧。 那些衣样,件件都是京城新款式,明丽大方,乖巧温和,轻薄妩媚,总之各式都有,霜露早想好,青淮山门徒常年一身暗色黑衣,容公子更是如,那等到时小姐上了山,明媚笑颜,鲜妍服饰,一身色彩着身,定能叫整个青淮山都相映生辉。 思及,霜露不忍弯起眉眼,从小到大,她与另外两个在芜兰苑服侍的丫头,都格外爱好给小姐装扮,她负责衣饰行头,而知春知夏则擅贴妆挽髻,番出京,她们都跟之同行。 周妩不知霜露在琢磨么,不过嫁衣好,她亦欣然。 上次,容与哥哥未能仔细清她身着凤冠霞帔的娇靥模样,便被她煞风景地一通搅扰,之后她又要死要活,百般难,致使场面混乱,再无半分的婚嫁喜气…… 事情已经过去一月多,可每每忆起,只要一想到容与哥哥那双因失落而黯淡的眸子,她都懊悔要命,所以这,她定要圆容与哥哥的心愿。 新婚之夜,她会打扮得得体漂亮,用佳的倩容去相;洞房花烛,她更要努力先前阴霾统统驱散,留给容与哥哥美好动容的忆。 言行一致才算真正的补偿,这远远要比那些空话,强得多。 …… 行了整日,车队晚间在沿途旅店过夜,周妩也实在乏困,晚饭没吃多少便早早歇,第二日清早,他们一行人收整行装再次上路。 依京城到青淮山的距离,他们赶路两日应是足矣,途中,顾忌周妩身贵体尊,不适沿途颠簸,队伍刻意放缓了些行进速度,但傍晚前进入襄界,赶至青淮山脚应是足够。 襄界近来连日阴雨,主路又经山林,领路护卫赵颉怕入深林有遇泥流的风险,于是在经岔路时向周妩提议,保险起,队伍或可绕行偏道,如路程虽增,却不会误了今日上山的计划,而且马车平道行进也能更舒适些。 周妩了天上乌云密布,也觉刻确实不适入林,她被说服,点头同意了赵颉的安排。 可是,当他们经行偏路,刚至天色蒙蒙暗之时,沿道忽落滚石,由于石落突然,队伍众人意识避祸,快乱作一团。 周妩掀帘查情况,滚石之后,一群蒙面山匪执刀从两侧山坡气势冲冲而,赵颉立刻警戒带人团团护住婚车,可对方以人多势优,且个个身怀功夫,快便寻得防御漏洞,意欲抢财抢人。 势,赵颉立刻怒厉以威慑,“尔等何人,简直胆大包天,这是官家车队,们这些山匪野徒岂敢劫拦?” 霜露在后忙也提醒一句,“赵副,快给他们亮令牌。” 匪徒在野,劫道过活,他们陌生面孔,且身带财货,骤起贪心也是难免。 赵颉举牌亮明身份,只想他们得知过客身尊,若识相退去,他便与井河不犯,不去追责。 他端持马上,再厉言开口:“尔等清楚,这是丞相府的车马!若敢不敬,小心丞相请旨尔等安身立命的山头铲除干净!” 话一出,不想对方猖狷至极,不屑一笑,“们说是丞相府的人是丞相府的人啊?怎么,坐在车轿的还是宰相千金不成?笑掉大牙呦,新娘出嫁带这么点行头,都不够磕碜的吧,子顺道把们劫了,正好省了们丢人现眼哈哈!” 盗匪嘲讽狂笑,完全没把赵颉放在眼,赵颉气极而怒,挥剑马,欲蛮盗砍杀。 眼双方要交互厮杀,周妩不想喜日血,于是忍有辱相府而觉的不悦,掀开车帘,露面拿出象征身份的云牌,瞠目立威。 “这是丞相周宅的信,可象征身份,知晓们靠山吃饭,劫路求财也只生存,所以并无意与尔难。可云牌暂时交给们,凭牌们得一诺,之后可自行到丞相府领些银钱过活,可若尔等不领好意,依旧冒然对们出手,那便承冒得罪朝廷命官的风险,孰轻孰重,已是显而易。” “更何况,如尔等所视一般,们行装随携的钱银并没有多少,反倒衣衫裙袂装得满箱,如无用之,实在不值各位动刀一,倒不如好汉们今日给们行个方便,大路敞开?” 周妩一番周全说辞,极言利弊,自以能说服匪徒。 可是对方头领她现身,立刻双目放光,完她的劝言后非但不理,反而愈发态度轻佻,大言不惭地说着么,山上正好缺个压寨夫人,今日能和美人山隘相,便是有缘。 赵颉不去,大吼一声,冲上前与山匪厮打在一起,双方混战焦灼,原本兄长她选挑的护卫个个强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