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见过荆伯。” “快起来,与儿名声在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是位仪表堂堂,轩然霞举的清俊公子,年纪轻轻便已有一门宗主之尊威,我真是替你……替你师父感觉欣慰。”荆途克忍情绪道。 容与起身,眸光 微动, 但最后只是轻轻应声, 再无多余反应。 午时,四人一同用饭膳,餐桌气氛还算和睦,期间,周妩被宿师父叫出去一同端汤,再进来时,她发觉容与哥哥神色有异,而荆伯更是面容怀感伤。 她再次入座,氛围同样微妙,周妩敏锐猜想,方才自己可能是被宿师父故意支走的。 这位荆伯伯,来历成迷,却明显与容与哥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许,他就是有关容与哥哥身世的旧人。 …… 晚间,两人回了青山后院,稍作休歇后,便一同开始收拾明日去悬月崖闭关练武所需的用品衣物。 周妩偷瞄容与,几l次欲言又止,再一次偷看时,不想被他抓个正着。 “有话想问?”容与开口平常,手下动作不停。 周妩轻咳一声,心虚作掩,“是你奇奇怪怪的,我关心你。” “哪里奇怪?” “你话少了。” 容与扬唇笑了下,将包裹系好扣结,放置于闲处,回身后同她讲,“今日师父介绍我们认识的那位前辈,其实相识于我的生父生母,见过他,我证实了些心中原有的猜想,一时难免迷茫,但现在已经收拾好心情,无事了。” 周妩握上他的手,关心询问:“那他们……是谁?” 容与沉默半响,最后只回了四个字,“前尘俱往。” 如果此事适合阿妩知晓,那当初在周府时,岳父大人便会含蓄告知,他没有这样做,是因担心阿妩知明后会提心吊胆不安生,既如此,容与又怎会舍得见她为自己忧心。 周妩没有再问,她不会因容与哥哥刻意隐瞒秘密而感不悦,她只是担心他,是否每一次旧事重提,都会再一次伤害到他。 “好,前尘俱往,我们在今朝,惜今朝。”她认真道。 容与怔然片刻,突然回身,用力搂住周妩。 一整晚,他努力消化着荆伯告知他的城破托孤,逃亡经历,前朝皇脉……这些,每一字都异常沉重,简言根本无法述。 在反刍过程中,他思想陷进去,身体更几l乎没有一刻不僵绷。 直到此刻,和阿妩怀抱贴拥,才叫他缓过劲,难得感受到一丝轻松。 “容与哥哥,不管如何,我都在的。”她依旧在尝试安慰他的情绪。 凝着眼前人的美眸盈盈,见里面满是关询意味,容与心头渐坚定,不再感觉迷茫。 摒除杂念,他心头所愿唯一—— 惜得眼前人。 不负今昔,不负她。 …… 在悬月崖头居住半月,容与步步参悟清霜心功,身体也慢慢发生变化。 相较常人体温,他的温度愈显寒凉,每次周妩和他亲密不分,夜晚相搂而眠时,她在后半夜都会感受更甚,直至不适被冻醒。 因为这个原因,容与哥哥在床榻上特意多加了一床被子,心有顾忌,他也不再敢再如先前那般索取无度地对待她。 每每尽力克忍,压下冲动,在清晨于她额头落下一吻后,便会起身去崖头继续练剑。 他日日勤勉起得早,几l乎不到卯时便出发,周妩近来嗜睡,娇气受不住这个辛苦,于是在努力尝试一次后,再不自不量力。 有一日,周妩做了梦,醒来的时辰早,她看着身边位置空空,被衾连余温也无,心头不禁泛涌酸涩。 她昨日收到家书,得知兄长已经得到正式的官职调令,心头悬石算落,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好消息,嫂嫂如今怀了身孕,父亲盼望的宝贝孙子终于可愿望成真。 这些事,她原本想昨日就同容与哥哥分享的,可见他归来时面容很显疲惫,她心疼地没去扰他睡意,今早一醒,又不见他,周妩心头微微涌动情绪,想了想,她决定起身穿衣,再去一次崖头。 她提着暖汤冒夜过去,心念幸好此地月色明照,暮色夜路恍惚如昼,不然一定生畏。 行到最高处,临近崖头,她远远的看一影用剑行云流水,黑衣腾空于暗夜,仿佛墨池被风吹搅。 周妩不敢贸然打扰,于是坐在他临居木屋的檐外竹椅上,撑着下巴耐心等他结束。 不知等了多久,她眼皮忍不住发沉,竟不知不觉间昏昏睡了过去,最后手腕没撑住,她身形晃了下,这才转醒。 入目,她先惊讶了下。 先前从未见过这里的日出,故而她的震撼迟于今日才表现出来。 遥遥东方,一轮红日将生,壮丽辉煌的橘红色将天际晕染,连带周围的云彩都仿佛被点燃烧起来。 绚丽,盛大,生命力,原来悬月崖头最适合的是观旭日东出。 她目光从远处收回来,与此同时,容与哥哥完成一段试炼,身形停下,运力平复,剑锋入鞘。 “来这里看。”他在崖头之颠冲她招了手。 周妩还以为他没发现自己,闻声怔了下,而后面带笑意朝前凑了过去。 “容与哥哥,我给你带了热汤,要不要过去喝一下,暖暖身。” 容与拉上她的手,本是下意识想给她渡温,但想起自己此刻的状况已不再适合为她做这种事,于是只好作罢准备收手。 周妩却抓住了他,口吻像是撒娇,“不要松,要牵着。” 容与顿了下,提醒,“我手凉。” “可是我热呀,我给你暖。”周妩笑着说。 容与只觉被她当下的笑容晃了下,他唇角不自觉地也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