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潇洒的小仙,而他,就此担负起天下苍生的命运,再无纠葛。
颛顼失魂落魄的返回神殿,少昊一众人已等候多时,他该兑现他的承诺,接受天地共主之位,从此以担负天下苍生的安宁为己任,再不能有丝毫的儿女之情。
他就如同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傀儡,木讷的接受着,好像从一出生就被设定的命运,他这一生,终将为这盘古大陆死,为这盘古大陆生,在他余下的数以万计的岁月里,再也不能拥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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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昊催促了多次,无他才来殿前参拜,论起来,颛顼还应唤他一句兄长,只是在颛顼还未降生的时候,他就请命去封印了缗渊,所以并未见过。
颛顼看着眼前如十三四岁孩童般大小的无他,那日他抱着藤黎一脸焦急的神情不免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心中不免苦涩。
“算来你已有十万岁,为何还是这般孩童模样?”
“当日化身封印,灵识落入缗渊之中,怨灵怨声载道,一时难以平复,我不能反击加重他们身上的怨气,又一时难以净化所有的怨灵,便把自己化身成最羸弱的婴孩,让他们弹指间就能把我毁灭,因为只有我能打开封印,所以他们无不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见我已成婴孩模样再承受不住他们的无端泄愤,便也平息了不小,随后我便一天天的长大,也一天天的净化着他们的怨气。”
可他这般净化了数万年都没有救赎了怨灵,被藤黎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就都净化了。
原先落入缗渊的藤黎,没有一丝的生气,她一心求死,对怨灵的攻击从不闪躲。对他也从不靠近,终日自顾自的蜷缩在一个角落,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因为她已被怨灵的怨气侵染,他也只当她是寻常羸弱的怨灵,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直到那日,他在净化一个怨灵的时候,在最后的关头被他反扑,重伤跌倒在她的脚下,她把他救起,也就是那次,他发现,她并不是寻常的怨灵,她的神丹,竟然可以给怨灵塑造梦境,让他们在梦境中得到圆满,得到救赎。
在他得不断得恳求中,她最终答应,帮他一起净化缗渊。
不为天下苍生,只为眼下得怨灵,得到解脱。
那时得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最终得不到解脱的,只有她自己,想到此处,不由对家中的她十分惦念,她如同师傅所言,断情绝爱,不再知道情为何物,可如今心智,就如三岁孩童一般,让他一刻也放心不下。
“颛顼神界,若是没有什么旁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颛顼看着一刻也不愿多逗留的无他,知道他心中牵挂怕是藤黎,如今藤黎这个名字,就像是神界的一种禁制,他不会提起,也再无人敢提起,除了帝江知道藤黎是被无他带走了以外,其他众神,都以为她连同缗渊中的怨灵,一起无端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旁人只知道无他神君归来的时候,捡回来了个心智不全的女孩儿,不知是何机缘,同无他一同拜在南极仙翁的门下。
见无他眉目间难掩的焦灼,颛顼再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忧,眉间地心之火的烙印若隐若现,让他挺拔的身躯微颤,他急忙打坐,努力调息着,稍有缓解,便隐身前往了南极仙翁的仙岛。
他隐身到不远处的一颗梧桐树下,只见他朝思暮想的面庞上,挂着他从未见过的明亮笑容,欢快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他想,若是她没有经历过他劈开血枫林的变故,在天路和应龙的悉心呵护下,她本就该是这么天真烂漫的性子,招摇的行走在这天地之间,而他以往怎么也抚不平的忧愁,随着有他的记忆,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没多一会儿,他就发现了端倪,她如一个心智不全的孩童,怎么会这样?
心底的情愫汹涌的翻滚,地心之火再次席卷而来,好似要蔓延全身,让他一时有些稳不住身形,他转身就要离去,却见南极仙翁不知何是,竟已矗立在他的身后。
随后南极仙翁把他带到山涧的寒潭之中,帮他疗伤。
“今日见你此状,想来那个让颛顼神君几近疯癫的女子,就是灼灼了?”
“她是藤黎!“
“你心中明了,她做灼灼,比做藤黎好。”
南极仙翁,的确不问世事,但是为了他心爱的徒儿,他可是没少舔着老脸打探一番,为此让月老和孟婆没少嘲笑他,老了老了竟变得婆婆妈妈的八卦起来。
颛顼闻言,并没有反驳,是呀,她做南极仙翁的徒弟灼灼,比做神界的藤黎神君要好,而且如今她已断情绝爱,他也甘愿的背负这守护天下苍生责任,她就在此处做一个逍遥的小仙,在不会有那么多的爱恨烦扰着她,挺好。
“你定知道,怎样才能让她恢复心智!”他能帮她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恢复神智不难,只需要一样东西,南山珠树。”
南山珠树,世代由相柳看守得之不易,他自是不会告诉他那个傻徒弟的,可是他今日痴醉于在各种典籍中寻找恢复神智的疗法,知道此方是迟早得事,还不如他今日这般告知颛顼,让他去冒这个险。
他心中如此盘算着,脸上难掩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