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万一她遇到点什么意外不是很容易暴露底牌? 她摇头: “不用了,想必今日之后,你母亲不会再想见我了。而且,我不希望有人盯着我,天天监视我在做什么。" 赵怀渊忙道: "不是,我并非这个意思……" 他不想让沈晞误会他想监视她,但他之前确实有过让人盯着侍郎府,一看到她出门便立即出来偶遇的时候。 见赵怀渊一副心虚又慌乱的模样,沈晞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平日里我不是在侍郎府就是在人多的地方,将来哪怕你母亲再想绑我,也不会有多少机会,况且今日不是没让你母亲成功吗?" 赵怀渊还是有些不安,他很担心他母亲会做出比绑架更疯狂的事。 他低声问她: “那你今后出门玩都叫上我可好?”至少他在,他母亲就不可能动手了。 沈晞抬眼看他: “我跟手帕交出去玩也要叫你吗?” 赵怀渊理所当然道: “人多热闹,光你们几个玩有什么意思,再叫上奚扉他们!”他强行跟奚扉交朋友,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嘛! 沈晞都不知他是真为了她的安全还是私心作祟,这样她岂不是每次出门都兴师动众?她敷衍应下: “我尽量吧。” 二人这会儿已到了王府门口,沈晞上马车前还是多嘴说了一句:“下回你母亲再在你面前提你兄长,你能反驳就反驳吧,你不说,别人还当你不在意,心里不高兴那便要说出来,不要委 屈了自 己。 赵怀渊闻言心中熨帖,溪溪是在关心他!他笑得一脸灿烂: “我记住了。” 他送沈晞上了沈府马车,又目送马车离去,才恋恋不舍地回去,直教一旁目睹他全程情态的门房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赵怀渊想了想还是回了长安院,问了下人得知他母亲还醒着,便敲门入内,看着他的母亲恳切道: “母亲,沈晞真不是谁派来的。先前我一直没有跟您说,当初我在漾北县时不慎落入漾溪,被水流冲往下游,是她及时将我捞上岸,不然我这会儿说不定连具尸身都找不回来。" 孙瑜容不知赵怀渊还曾有那样惊险经历,脑子嗡的一声,忙扶住了床沿。 赵怀渊继续道: “母亲,适才她还劝我不要搬出去,说您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不该与您闹得这样僵。" 溪溪当然没说这话,但他想过了,他若真搬出去,他母亲只会认为他们母子离心都是溪溪的错,反而更容易不管不顾对溪溪不利,不如像溪溪说的,他继续留在赵王府,有不高兴就说出来,说不得哪一日母亲便能接受溪溪了呢? 孙瑜容道: “那一定是他们做的局!他们先害你落水,再救你上来,让你感激她!” 赵怀渊心中微沉,面对他母亲时常有的无力感再次出现。不过这种无力感只持续了没多久,他脑中沈晞的笑容便将之驱散。他记得方才溪溪的情绪一直平静,他母亲被气得够呛,溪溪却毫不受影响。 他颇有耐心道: “母亲,如果真是局,何必要救我,让我淹死不是更好?我死在外头,是我不谨慎造成的意外,也牵扯不到京中。" 他知道他母亲一直认为皇兄要害他,怎么说都没用,但他还是想再说一次。 他母亲提一次,他便解释一次,她这次不信,那就等下次,他说得多了,她总有一日会信的。总比他从前总是自怨自艾,默认了母亲的所有话,每一次总是消极地等着她自己平静下来得好。 孙瑜容果真没那么容易被劝服,她扬声道: “只要你死了,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他不能杀你,只能引导你,让你变成世人眼中的纨绔,他才能安心!" 赵怀渊提醒道: “母亲,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学无术。” 孙瑜容的面容愤恨扭曲了一瞬,她认定了 自己儿子的不上进都是那个人的引导,她怒道: “他心思深沉,狡诈多疑,你看他不是派了许多人假装当你朋友来试探你吗?怀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叫沈晞的?她一定是那个人派来的,他连你的枕边人都想操控!" 赵怀渊心想,母亲怀疑一切,今日依然说不动她。 他能在皇兄面前说实话,因为他知道皇兄哪怕不同意,也不会随意处置什么,可在他母亲面前却是不能。 他平静道: “母亲,她先是救了我,后来我发觉我与她脾性相投,我们是可以一起玩一起喝酒的朋友,您不要多想。我不会娶妻的,您不是怕皇兄会在我枕边安插人手吗?那我便一辈子不娶妻,就不用担心了。" 听赵怀渊这样说,孙瑜容反而急了: “你怎能不娶妻?你……你等着,母亲总能给你找到不受那 个人操控的好女子!" 赵怀渊道: “母亲不用为我操心,我不会娶任何人。”除了溪溪。 他说完便告辞离去,不给他母亲劝说他的机会。他想,这下他母亲就要操心他不肯娶妻的事,再顾不上溪溪了。 花嬷嬷送赵怀渊离去,他想起一事,便问花嬷嬷要了那两个去绑沈晞的下人。赵怀渊既已知道此事,花嬷嬷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让人叫那两人去见赵怀渊。 果然,花嬷嬷回去跟孙瑜容说了此事,孙瑜容也没多过问,而是愁容满面道:"花嬷嬷,怀渊说他这辈子不娶妻,这可如何是好?" 花嬷嬷劝慰道: “殿下这是还未长大,不知有妻有子的好呢。您可以先帮他物色,让他多见见,说不得就有能入他眼的。" 孙瑜容不知道这行不行,回想方才怀渊的眼神,她莫名觉得那是前所未有的坚毅,就好像他已打定主意,谁也不能让他更改。 她想了会儿还是道: “花嬷嬷,你去把京中适龄女子的小像做成册子,我这做母亲的总要先帮他挑挑。" 花嬷嬷应下,又道: "那沈二小姐那边……" 想到沈晞,孙瑜容的额头青筋不自觉地抽动,她实在是太讨厌那黄毛丫头的那张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