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也从未…”
两个店小二敲了敲雅间的门,藕荷开了门,店小二一人端着四个放在了二位姑娘面前的花梨木嵌石圆桌上,
“客官,您的菜上齐了,本店招牌,花炊鹌鹑,果木炙野兔,东坡切肉,古法临江熏鱼,酒酿百合羹,酥口茄鲞,东安子鸡,桃片糕。”
店小二一一介绍后又指了指菜肴的瓷器,
“客官您看这瓷器的造型取材于西湖的荷花、莲蓬,而瓷器表面的工笔带着名家书画,则完全出自西湖“青绿山水”的实景。”莲儿从荷包里拿出碎银赏给了店小二,
而姜雪宁则是坦坦荡荡道“从未。”
楼兰卿了然于心,不再言语,而是执筷夹了块熏鱼,
不多时醉仙阁老板娘扭着水蛇腰,一袭蜀锦碧波芙蓉裙引入眼帘,
“姜姑娘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是姜姑娘最爱的姜丝梅汤,以酸梅合冰糖煮之,调以玫瑰木樨冰水,其凉振齿,今日小店独一份。”
身后的店小二放下琉璃盏,琉璃盏衬出里的姜丝梅汤甚是好看。
姜雪宁咬了一块鹌鹑肉,“郑姐姐有心了,今日我来还有喜事告诉郑姐姐,后日吏部户部要办下醉仙阁宴请贵客,郑姐姐这次可是要发财。”
老板娘喜笑颜开地行了礼,带着人走出了雅间。
姜雪宁点的菜倒是很合楼兰卿的口味,
一顿饭后,二人磕着瓜子欣赏着木窗外醉仙阁中间楼台上的舞姬献舞,
二人相谈甚欢,姜雪宁正跟楼兰卿讲起京城趣事的时候,刀琴的声音在厢门外响起
“姑娘,先生已办完了事,来寻姑娘。”
姜雪宁看向自己手上的姜丝梅汤,一个眼神递给莲儿,莲儿便将那瓷碗拿走将最后半碗姜丝梅汤倒在栽着朱瑾的花盆里,将瓷碗放下后去开了厢门。
楼兰卿颇为不解,抬眼望向姜雪宁,姜雪宁无声说了几个字,楼兰卿听懂了也只是嫣然一笑。
谢危走进来的时候姜雪宁已经起身蹦蹦跶跶地迎上前,噙着笑“谢居安,你怎么来了?”
谢危将宣墨青色滕纹鹤氅递给刀琴,“刀琴,你去寻剑书,让他去勇毅候府递话,过会儿我要去见舅舅。”
“是,先生。”刀琴便抱着鹤氅走出厢房,
谢危将怀里的猫递给姜雪宁,唇侧挽起一丝淡淡地笑意,“桃仁跟你一般,很是淘气,一路上不知道勾了我腰间的鎏金嵌玉香囊多少次。”
姜雪宁惊喜地接过白团子一般的桃仁,嘟起嘴来“先生才小气呢,鎏金香囊不知道有多少,偏不舍得给桃仁玩。”
“这是我们西域前些日子进贡的尺玉,霄飞练吧?黛蓝色的眼睛,极为稀罕。”
楼兰卿抬眼望了一眼身姿巍峨如青山的谢危倒也算得上松形鹤骨,
“帝师大人竟用进贡御猫讨美人欢心。”
此话怎可轻易说出口?楼兰姑娘也太看轻了谢危,姜雪宁刚想开口。
谢危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阴沉下来便犹如玉琢般冷峻,
姜雪宁缩了缩脖子,楼兰姑娘还是自求多福吧。
谢危幽深至极的眸底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倘若今日说这话的是旁人,我早就一刀斩了。”
楼兰卿突然觉得有些寒意,“只因我是西域公主?”
谢危冷笑“因你是勇毅候府未过门的妻子,便不计较这些。”
楼兰卿愣了,连拿着桃片糕的手也停在半空,姜雪宁将楼兰卿手里的桃片糕拿走,搁回盘子里,
“楼兰,下次你去谢府,先生做的桃片糕是京城一绝。”
姜雪宁又瞪了一眼谢危,“谢居安,方才你送我的羊脂玉镯被小乞丐偷去了,还是楼兰寻回来的,你好好说话。”
楼兰卿更惊愕了,姜雪宁这是直呼帝师其名,有胆量,不亏是她楼兰卿的朋友……
藕荷暗地推了推楼兰卿的腰,楼兰卿才回过神,“好啊,宁宁你来驿馆找我就好。”
姜雪宁还未开口,谢危就冷哼一声“蠢,来了京城还住驿馆?”
楼兰卿不懈“那帝师的意思是?”
谢危脸色毫无波澜,开口自若“今日你一行人随我回谢府,待我午后见了舅舅,明日便搬进勇毅候府。”
楼兰卿仿佛听到什么惊世骇俗一般,脸色僵凝“这倒是未曾想过……”
她正想着如何偷摸溜进勇毅候府,跟燕临来一出话本子上的偶然相逢。
楼兰卿欲言又止,终是开了口,“这还是看在勇毅候府的面子上?”
谢危深邃的眸光暗了暗,凝视着抱着桃仁稀罕的姜雪宁,难得的唇角勾起,“不,是因为你出手帮了宁二。”
姜雪宁附和“对呀对呀,你帮我寻回了这么贵重的镯子,先生当然要谢你。”
谢危淡笑“镯子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你。”
“……”楼兰卿一时语塞,想起阿父曾说父亲是全天下待子女最好的男子,阿父,你骗我,帝师这样待姜雪宁,世间找不出第二个…
姜雪宁摸着桃仁毛茸茸的脑袋,“先生,楼兰,我们回府吧?”
谢危侧过身,让姜雪宁跟楼兰卿走在前头,他则跟在姜雪宁身后。
在马车上,楼兰卿在姜雪宁耳边嘀咕,
“宁宁,为何帝师唤你宁二?”
姜雪宁耐心解释“只有宁字是我的,我本是姜府嫡女,被父亲妾室带到了乡间,再回京城时就成了姜二姑娘”
楼兰卿蹙眉“那庶女为何不杖毙?”
姜雪宁坦然道“朝夕相处已经让父亲母亲对庶女有了深厚情感,若不是我骤然回府,他们定是圆满的一家人”
楼兰卿摇了摇头“这样不对,你什么也没做错,是姜府亏欠了你,也是庶女的亲娘亏欠了你许多,并不是你的错处。”
姜雪宁笑出声“这话说的跟先生说的别无二致,以前我总计较无人爱我怜我,如今也释怀了,或许是我福薄”
谢危不喜欢听姜雪宁这样贬低自己,
神色淡了几分“福薄之人如何命定?命要萧定非葬在那